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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他低声叹着,“我唯一在意的,只是你毫发无损地陪在我身边。”
高烛燃至一半,帐中再无声息。屋里的水汽挟着暧昧散出窗纱,榻上传来声半梦半醒的轻哼,光线倏然灭了。
欢愉达到巅峰时,他依稀记得退出来,她略带茫然的神情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放想起徐步阳的话。
——“若控制不佳,损伤本元,恐怕以后难以受孕,就是怀了孩子,也需时时照料,否则难以生产。”
她同样是个医师。
他在浓稠的黑暗里描摹她恬静的睡容,调换了下手臂的姿势,让她枕的舒服些。
那又怎么样呢,他也不在意这些了。
第170章 洞房花烛
“当啷!”
银器比瓷玉坚固,摔在地上也只是转悠着打了个圈。
自从使臣的信从半路上寄到扶朝宫,长公主每日都要砸几个杯盏才尽兴,以致于离珠宫的器皿摆设都换了清一色的金银。
“诸邑……诸邑!又是她!人人都瞎了眼不成!”安阳冷冷地望着一地狼藉,胸口起伏数下,“母后呢?本宫要见母后!”
宇文太后刚从皇后处回来,一脚踏进内殿便看见乱七八糟的景象,不由皱眉训斥道:
“噤声!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算是个金枝玉叶吗?我和你父皇将你养这么大,竟没能学到一点礼数!”
她广袖一挥,凤目凛然:“来人收拾好这儿,公主今日留宿离珠宫,都下去准备。”
安阳一双秀长羽眉紧紧锁起,生生把话都吞进了嗓子眼,只红着眼叫了声母亲,两道泪便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太后很是头疼,从袖中抽出块绣帕亲自给她擦拭,仔细一看,却发现女儿今日连妆面都没画,眼下两抹郁青衬着苍白肤色,更显得憔悴可怜。
安阳扑进她的怀里大哭:“他说他只要诸邑!罗敷有什么好的,我堂堂一个公主还比不上她那个胡人杂种么!阿娘!我不要他娶她……你帮帮我吧……”
太后抚着她的后背,半刻便不动声色地推开,严厉地注视着她:“你身为大梁公主,只知自家私情,这争男人的事也是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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