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豪。御医分三等,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年轻的最下品医官,马上就要飞黄腾达,惹得其他人私下眼红。
罗敷深知例行公事十分无趣,于是用最短的时间结束了祭祀,准备清点库房。库房一般由吏目轮流看守,昌平门内的治安甚好,所以值班的医士平常不免松懈,只记药材收支。她要查的就是这个,初来太医院时这些事情是司严做的,少有接触,这下右院判已经死了,大半的东西都需要新上手。如果称出来的药材和账目上记录的差不多倒轻松,差距悬殊就要责问看守,严加惩戒。
她让吏目都排在一边,领几名老御医挨个检查贵重的药材。库房最深处的三个七星斗柜极为重要,她叫信得过的医官帮忙验看是否受了潮、生了虫子,分量少了一丁点都必须称出来。
这厢如火如荼地盘库,眨眼就过了一个半时辰。她想到老御医腿脚不便,就在中间停了一炷香,让大家喝口水,自己拿着钥匙去南厅的值所。
门是敞开的,里面打扫得很干净,书桌上连一丝灰尘也没有。这里的钥匙只有院使还存着一把,罗敷中午没来得及回屋,直接进院子训话,章大人虽老迈却心细如发,把茶都给她沏上了,还是温的。
她有些动容,决心今天不弄完就不出官署。
太阳西沉,库盘了一半。药库忌水,医官们只能在门外喝茶,罗敷能省则省,一鼓作气连连过目了十几个药格,眼睛终于开始发涩。隔着羊膜手套无法用皮肤感知每种药材的性状,一一摸下来,再洗净擦干手掌,反复数十次双手干燥得起皮。
她不愿意拖到明天,明天还有许多事,今晚不睡觉也非得解决,只是辛苦下属劳心劳力地陪同。
千步廊东侧的文官署陆陆续续有官员下班,最后仅剩太医院灯火通明。戌时过后,年纪大的御医被送回屋休息,青壮年继续行动。罗敷放下手中的活,依次走过高大的柜子,心中估测子时前应该能清点完。
库房里很暗,点灯会产生气味,凉飕飕的环境也会变热,她拿了盏白灯笼,开口很小,幽淡地映着周围的桌椅。她也感觉不是一般的阴森,但如果换成了红色,就看不清手里草药的色泽了。
“秦夫人。”
那边一声呼唤,她提灯走过去,是捋着袖子拉抽屉的刘可柔。
凌御医不好意思地道:“失礼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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