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君,双颊晕红,翻了个身埋进被子里。
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医师慎重地对他说道:“尊夫人大概是有孕了,老朽和吴医师都看过脉,虽然为时尚早,但是夫人的孕象十分明显……大人,大人?”
方继回神,“嗯?”
方继继续道:“据夫人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症状。某等不能肯定,不过照例还是应当告知大人的。”
方继仍然站在原地,靴底像生了根,心中的狂喜却藤蔓似的疯长开来,一时间五感俱失,只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要多陪陪她,别光扑在公务上,这些天可怜她担心你,晚上没睡好,瞧这脸尖的。”
令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发现儿子心不在焉,不满地吼道:“你在不在听!”
方继在床头蹲下,握住挽湘温热的手,张了张嘴,只冒出一句不伦不类的“多谢”来。
老夫用拐杖敲着地面,叹道:“我令家总算有个盼头,你们成亲十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梦到你爹都惭愧。”
方继没指望过这辈子还能听到医师这么说。他起初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纵然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后来年岁渐长,堪堪体会到长辈的心思。无奈天不遂人愿,琢磨着可能此生和儿女无缘,不料运道跌宕起伏,现在竟给他落下个无比大的惊喜。
他确然是有些懵了。
挽湘望着他,眸中含着点点水光,捏了捏他汗湿的掌心。
第152章 空手
四月入夏,望泽城懒洋洋地泡在水里,百姓们足不出户。
方继甚少离开书房,每日的公文雪花片一般飞到案上,他在南安当了九年州牧,还没这几天劳累。原平行省的当地卫所已经开始交锋,每方二府一州,打得如火如荼。早晨方继收到了季阳知府萧佑被擒的消息,索性活动活动筋骨,拖着酸痛的膝盖进房间看望妻子。
挽湘的起居都在书房的隔间里,她年纪也不小,确认有孕后不敢轻易下床,安胎药的气味充斥着整栋小楼,闻久了就辨不出来。方继素来厌恶汤药的气味,这时却觉得无比舒心,恨不得十碗八碗补药齐齐灌下去,保得妻子头发丝都掉不了一根。
“我总是有些担心阿秦,她去了黎州之后不知道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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