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了。像你师兄,风里来雨里去的,好日子和苦日子都过的惯,离开明都二十多年,心态顶好。”他补了句,“要是你和我一样,看你能不能说自己适应。”
罗敷垂眼道:“昨天晚上梦见婆婆,她病的很重,我就想起‘父母在,不远游’,我好像把所有不孝顺的事情都做了。”
徐步阳跟不上思路,抓狂道:“你到底哪里不孝顺了!”
“如果没有和他谈结婚的事,婆婆应很放心吧。”
徐步阳要疯了:“女郎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下子这么伤春悲秋师兄我承受不起啊!”
“突然想见她一面,怎么办。”
“凉拌。”
她手中的勺子插在甜瓜里,捣来捣去,徐步阳意识到自己说重了。
“师兄,我只有婆婆一个亲人了。”
罗敷低声道:“在青台山的时候,我以为我能够一直留在南齐,即使外祖母不记得我,也不愿看见我。”
后来王放对她说,她的家在这里,她就信了。
她怎么能和烧死她外祖母的人组建一个家。
入夜了,拂过河道的风钻进围墙,绕着星辰徘徊。萤火虫悬浮在外面,罗敷隔着绿色的窗纱用手指碰一碰,莹蓝的光芒就坠入了草丛里。
她锁好门,窝在藤椅上看医书,脑子里浮现的却不是书上的字。她没有问过河鼓卫,也没有写信让他们交给在军营里的王放,她存了点幽微的心意,想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她解释。她迫切地想看到他的人,而不是一封信、一句转述。
窗子在寂静里响了一声。
她看看水漏,二更一刻,灯影在墙壁上摇曳。
“咔哒。”
罗敷坐起来,屏息凝神走到窗边,纱窗外黑乎乎的,看不见半个影子。
徐步阳的屋子在她隔壁,此时鼾声大作,她不敢大声把他喊醒,怕惊动了其他人。
她驻足在窗格底下,脚尖上一抹淡白的月光。蟋蟀继续鸣叫着,她怔怔地望着没有穿好的鞋子,忽然生了倦意。
总是这样,真累。
黑暗里还有别的声音,窸窸窣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