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坠,肩纹飞禽,生怕穿戴低调了被哪个不长眼的辱没。
宴席设在花园,假山流水,亭榭石桥,精致的布局自然引得众人纷纷称赞。越王披着庄重青衣,龙在两肩,宗彝绕袖,九旈冕上的金饰分外威严。他五官端正,面容保养得尤其年轻,只有鬓角的灰发稍稍显露年岁。
张夫人身罩檀色宫裙,妆容温婉得体,抚着隆起的小腹紧邻越王坐下,笑意盈盈地望着全场。
毫不吝惜的赞美致辞像决堤的水流一样涌进耳朵,越王多日的糟糕心情随之淡去,眉头一舒,揽着张夫人向来宾敬酒。笛声清亮,舞姬们随着柔丽的丝竹声翩翩起舞,桃红鹅黄的裙裾占去了连云成半边春.色。
“好,好啊!”
越王抚掌大笑,张夫人见他老是往领头的舞姬身上瞅,指甲有意无意地搔过他掌心,这举动看在底下几个庶子庶女眼里,不由在心里大骂了一通。
酒过一巡,歌舞暂时退了下去,来自各地的官员商贾按照名单的次序呈上礼物。丈许高的红珊瑚,鸽子蛋大小的水晶,密封在红盒子里包装严实的笔墨,一箱箱从花园往库房里送,还有人送马匹孔雀等动物的,都送去了刚刚修整的府北园子。
关押方继的抱幽轩被火烧的彻底,越王不得不让工匠赶工,凿池掘地,在寿宴前完成。想到这里,他又升起一股火气,都是元氏!成了二十年的亲,不仅老婆跑了,重兵把守的犯人也被放走,怎能叫他不暴跳如雷!
管事眼尖,看主子脸色阴晴不定,便躬身走到台上,附耳说了几句。越王虎目乍亮,高声道:
“快请!”
张夫人掩唇笑道:“是谁呀,看把夫君给喜的。”
越王呵呵两声,“今日辛苦你了,这是最后一份礼,送上来后你就随侍女下去休息吧,剩下的礼节本王同孩子们来行。”
张夫人很少见他这么体贴,想必那送礼的人很得王爷器重。她饮了一小口茶,天气太热,她在园子里坐长了,即使有人打扇遮阴,还是越来越难受。
花园的石子路上,几个镖师抬着数口漆红描金的大箱子,沉甸甸走到场地中间,后面跟着侍卫模样的人。
越王直接站了起来,眉眼俱开:“诸位从京城远道而来,本王真是倍感荣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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