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梦初醒（2）

。那时候本宫的祖辈们还不姓柳，当大宁铁骑踏遍乌族时，本宫的父亲还尚在祖母肚中。你问本宫为何要将苏家赶尽杀绝，那本宫也想问问你，乌族何辜，乌族千万百姓何辜，大宁又为何不给他们半点活路？”

“乌族？”苏寂瘫坐在地上，如干柴般的手紧紧捏住了地上的长绒地毯。

关于乌族的事，她也曾有过耳闻。据说乌族人擅骑射，马术更是了得。虽为边陲小族，但实力却能同初建时的大宁相抗。

可是乌族早就在五十多年前被灭了族，当年一役还是先帝率兵亲征的，就连乌族族长的长弓如今都还摆在先帝寝宫内，太后这般说，又是何意？

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占据苏寂脑海，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内，通体寒冷到几乎失了知觉。

“苏寂，你那么聪明，现下怕是应该想通了吧？”太后欺身向前，涂了丹蔻的指甲有下没下地拂过苏寂的脸，“本宫与魏jiejie筹谋多年，为的就是让元和坐上帝位，好给乌族报仇雪恨。十三年前三皇子元和失踪，本宫差点都以为要功亏一篑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呢，若不是你，本宫恐怕还要多等几年。”

“当年你苏家助大宁灭了乌族，如今又反过来为乌族灭了大宁，按理说是该将功抵过，不予追究的。只是苏家经商之才过盛，后患不除，本宫心里总是难安。”

太后还在说着，可苏寂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她一直以为苏家被灭是二叔苏青仪买官通爵触犯了先帝逆鳞，如今才知，这一切本来就是一张巨大的网，苏家从入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活路。

“对了苏寂，有件事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再过半月，乌族的子民们就会迁回皇城了，去岁本宫的义兄入宫办事，偶然遇见了你的好姐妹静太妃，一见钟情，日日思念。虽然本宫义兄已年逾六十，但静太妃也过了双十，倒也相配，本宫打算将她赐给义兄。想来义兄十多日前新得的女子多半也玩腻了，静太妃去了多少也能盛宠几日......”

太后红唇开合，说到高兴处更是掩唇轻笑。若不是说出的话恶毒难闻，旁人看了只会以为她是在同好友叙旧。

苏寂捂着胸口，脑中闪过的尽是父亲和静太妃常安的笑容。若不是她，父亲便不会死，常安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入宫守活寡，跟着她遭罪，大宁江山也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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