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门窗发出吱吱的响声。若大的一个镇,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就连当初卖药的店面也关了门。
马车走在街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和咕咕的响声,声音却像在整条街回荡,显得是那么的唐突,悠远。
这里,已是一座空镇,一座没有血,没有尸骨,却让人从心底感到悲伤的空镇。
凤羽突然有那么一刹那能了解,为什么天义府忠得不是皇室,而是百姓。
此时,车夫开口:“大小姐,那位阿婆住在哪?”
凤羽心里无比的沉重,她不想说话,让手指引着车夫前行,转弯,直走,停。
凤羽不待马车停稳,便急急下了车。她其实很确定,阿婆一定会在,因为她告诉过阿婆,她会来拿金票。可心里却难免有些担心阿婆。
她急迫地推门而入,果然看到阿婆坐在院子里,头发比之前更白了,身体已是皮包骨,眼睛比起凤羽第一次见到她时更浊了,但依然看着门口,似在等待着。
听到有人入院,阿婆试着问:“是姑娘吗?”
凤羽忍不住湿了眼眶,走到她的面前,单腿跪着,轻声说道:“是我!我来了,阿婆我来接你。”
阿婆笑着,却不是对着凤羽,而是对着门口:“丫头,听说城关发了瘟疫,大家都离开了,老婆子反正也无处可去,又怕你来了,找不到老婆子。丫头,还好你来得及时,老婆子就把金票给你,你拿着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有瘟疫。”
说着,阿婆从衣服的最里层,拿出之前凤羽给她的金票,摸着递向来。
凤羽轻轻探去眼中的泪,忙握住阿婆的手,笑着接过金票,道:“阿婆!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阿婆笑道:“你一个丫头带着我一个老婆子能去哪?你自己走吧!找个好地方,好好生活。老婆子老了,就不跟你走了。丫头,你是个好心的,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凤羽笑了笑,前世在身世暴光之前,那些被她从魔族手里救出的人,也曾这样说过她。但身世暴光后,众人只会叫她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