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用的鞋垫是宫里的针绣姑姑们做的。
文贞这鞋垫里,加着川芎、细辛、白芷等药物,再加上郡主之手,贵中之贵。可她绣的鞋垫子,李昱霖一双也不曾用过。
“又是给郭六畜绣的?”李昱霖长腿懒洋洋的伸着,颇有几分不屑:“大哥早晚要收拾他,你又何必在一个死人身上多费功夫?”
文贞额头清流流的流海儿,抿唇一笑道:“有我在,你就杀不得他。”
绣了两针,放下鞋垫,文贞的眼圈儿微红着。她之所以学着绣鞋垫儿,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男子的脚,大抵都不怎么好闻。
不过六年前郭嘉见驾的那一回,文贞记得他身上没有平常男子的那股臭气。但同时,身上也不带香气,清清淡淡一股山野清香,带着隐隐的药味儿。
因为那股清清淡淡的味道,她记住了这个人。
直到大约三年前,再在御花园相见,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过,不似长安男子身上的脂香,也不似普通乡野出身的男人,一股汗臭。
直到有一回他脱鞋侍君,她恶作剧藏他的靴子,发现他的靴子居然也不像普通男人的那样臭,问起来,郭嘉才说,是他丧了的妻子替他衲的鞋垫子,鞋垫子里加着川芎,白芷类的药粉,穿惯了,便会沾上那种味道。
文贞也不知道李昙年在当初俩人分离之前,到底替郭嘉衲了多少鞋垫,居然够他穿上几年之久。
不过,打哪之后,她就开始帮郭嘉衲鞋垫了。到如今,她已不知衲了多少幅,堂堂郡主,替一个男人衲了那么多的鞋垫儿,跟他相伴那么久,他的发妻说来就来,说占就占,那怎么行?
支着两只手在窗子上盼着,眼巴巴直盼到太阳落山,月亮都升起来了,才听到门外一阵得得的马蹄声。
夏晚耳朵竖的像兔子一样,顿时一凛,还未及出门,李昱瑾和甜瓜像两只小狗一样,一前一后就窜出来了,俩孩子也不敢说话,一个搭着一个的肩,就那么看着风尘朴朴的郭嘉。
“回后院去,吃饱了就睡觉,不准再出来。”郭嘉抑着喉咙里欢喜,佯作怒声,瞬时就把俩孩子给吓跑了。
刚走到廊庑下,河生跑了过来,手搭上郭嘉的耳朵,连指带划,说了一通。
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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