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头上一包,防着孩子的伤口要受了风,起身便走。
瘦瘦高高的儿子,额头还缝着针,两只大眼睛眨巴着,两肩柔韧的妻子眼眸低垂,从他面前走过,夏晚连眼皮都不曾抬过。
两家子离的并不远,孙喜荷听说大孙子又犯了病,熬好了一锅子粥在灶里煨着,正在门上巴望,便见夏晚一张素面,怀里抱着孩子,从齐爷家走了出来。
郭嘉一袭官袍,垂手跟在身后,两只眼睛直勾勾望着夏晚怀里的孩子。
这样子,显然是戳穿了。
她悄声道:“儿,毕竟他才是甜瓜的亲爹,他要来抢孩子,咱们可怎么办?”
夏晚亦是低声:“他不会的。”
才当众杀了一个知府,拿刀差点捅了太子,便再是天子宠臣,郭嘉七年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他如今的处境,若不想拖累孩子,就只会离甜瓜远远儿的。
至于她,夏晚回头,郭嘉犹还站在齐爷家的门上,形单影只,直勾勾望着她。
明知道他只差三头六臂,当朝储君,想杀就杀,可瞧他站在青砖墙下,高高瘦瘦,孤孤单单,就像甜瓜一样叫人放不下的委屈,夏晚狠了狠心,抱着儿子,转身就进门了。
晋王行府之中。
众人已散,唯有晋王李燕贞坐在居中的交椅之上,他膝头放着那本硬装的画册,上面端端正正,摆着一双褪了色的虎头鞋,另有一件发絮的肚兜儿。
梁清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三舅,太子已经带着全部的大灵猫起程回长安了。”
毕竟是储君,李承筹在郭嘉走后,称李燕贞有意谋反,才会设局谋害自己,要回长安在皇帝面前将此事断个明白,并坚称自己当年决对没有拐过李昙年。
棋差一着,功亏一篑。不过转眼之间的事儿,郭嘉弑储君,李燕贞再抓到郭嘉,往长安一送,郭嘉必死无疑,但他将从此拥有争储的资本。可惜郭嘉在最后一刻松了匕首,转身跑了。
阿耶!
阿耶,骑马马。
翻开书页,脸儿圆的像轮满月一样的年姐儿就在这行府中跑来跑去,一声声喊着阿耶。
“周后养的狗杂种,老子饶不了他。”李燕贞背对着梁清,忽而似吸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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