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同去吧,明早让芒将陶器运去,反正也要经过营地,不耽误事。”邰东觉得吉蒿受伤,可能没那么简单,应该是伤得极重,才给送去营地,营地有位巫医很厉害。
牧正让荚牵出马车,吩咐奴仆们看好家,他登上马车,荚驱车,马车上坐着邰东和虞苏。
马车在月色下前往营地,虞苏紧张地握住拳,他身子因为激动而战抖,在这之前,他还在伤心姒昊离去,而此时,他即将见到他,心里又极为担心,不知道他伤得怎样?
牧正一路神色肃穆,邰东也不言语,虞苏压抑住自己焦急的心情,他只求马儿快些跑,快快抵达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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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姒昊躺在榻上,右手拿着一条蓝色的发带,像似在把玩,他周身弥漫着草药的气味,真是熟悉的味道。壶在倒药汤,不忘瞥一眼榻上之人,他今日精神不错,不再病恹恹,连动也不想动弹。
随着体温恢复如常,姒昊身上披的羊羔皮换成了一条葛被,火塘里熊熊燃烧的柴火也换成暗烧的炭火。榻旁的土墙上放着一盏油灯,为小屋提供照明。
药渣滤去,倒出一碗暗色的药汤,壶端着碗,朝姒昊走去。壶接近时,姒昊将发带收起,揣入怀里,壶想,该不是他相好的女孩子赠的东西。虽然这位伤者,落入他手里,像只病犬,可他容貌实在出众,言谈举止也令人记忆深刻,想来健康时是位很出众的少年。
姒昊用右臂试图支起身子,壶赶紧把碗放下,去搀扶他。本就弱得无法起身,还想自己爬动身子,壶不是很懂小年轻的心思。看他的右手,也有一道咬伤,还没完全愈合,就不能老实些。
病弱使得姒昊无法坐起身,壶不过是抬动他上身,在他脖子后垫两个草枕头,把他垫高,好喝药。喂这位少年吃药,很简单,把碗凑他唇边,他自己会大口喝下,不用劝。这种药汤,苦得咋舌,他呼呼饮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很好,求生欲挺强。比壶照看过的其他病人好多了,他不会因为伤痛而嚎哭,也不因伤重不便而暴怒。很平静,很认命,好照顾,给壶留下不错印象。
熟悉的苦味,来自汤药,这种味道,姒昊再熟悉不错,他在任邑,喝了好几个月的汤药。那时,他腹部中箭,险些没命。真是多灾多难,连番受伤,真该感慨自己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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