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灵堂搭好了。多数人家只送了一份奠仪过来,还是老亲们讲情义,会亲自上门吊唁。灵前蒲团我已备好,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答谢宾客才有精神。”贾史氏端了补汤过来,她太明白趋炎附势是人只本性,这些日子贾政出门碰壁太多了。
“娘,准备四个蒲团。”
“哪儿用得着那么多。瑚哥儿、琏哥儿还小,明日人多容易冲撞,等清净了再让他们上前尽孝。”
“不,头一个蒲团空着。我跪第二个,瑚哥儿虽小,也是我荣国府嫡长孙,理应在父亲灵前答谢。”
“政儿,你是真不明白为娘的心吗?你从小聪慧,读书习武无一不精,只因是嫡次子,就要处处忍让。明明进士及第,却只能为歌姬舞女填词作曲;明明武艺超群,却只能和纨绔子弟打猎游乐。你们是亲兄弟,你愿意忍、愿意让,娘不逼你。可如今呢?你大哥已经陷进去了,你再不担起来,是要荣国府跟着陪葬吗?”
“那也不能不管大哥啊!”把灵前第一位空出来,也是要提醒皇帝,忠心耿耿一辈子、救驾而亡的贾代善长子还在天牢。
“你这是和陛下作对!太子是谋逆!你大哥是伴读,他还是板上钉钉的世子。现在你把第一位留出来,不是戳陛下的心吗?你要救你大哥,拿整个荣国府去赌吗?”贾史氏这些年本已歇了扶持次子的念头,可上天偏偏这样安排。这不是她疼爱小儿子的私心、不是她顾念自己日后荣华的妄想,是形势逼着她这样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不同意,明日只有一个蒲团。”
“瑚哥儿不能去,太子还有嫡长子养在东宫,谁也不能冒险。”贾史氏斩钉截铁道。
“娘,没有忍让,我天生是嬉笑玩闹的性子,我喜欢这样的生活。退一步说,即便是忍让,可我这些年的快活日子是假的吗?有爹和大哥做后盾,才有我的快活日子。大哥在宫中日日谨慎,陪伴太子,我却在喝酒观舞;大哥周旋于复杂人际往来,我却可以随心所欲打了周贵妃的侄儿。只因我是次子,我没有享受那些荣耀,可我同样没有承担那些责任。娘,我不能放弃他,那是我的大哥啊!”
“那娘怎么办?”贾史氏蹲下,抚着贾政的头问他。若是他一意孤行,惹怒陛下,陛下降罪,让荣国府陪葬,他怎么办?她怎么办?整个荣国府怎么办?
“有司已经开始审理,这些天街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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