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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石鹏仿佛见证了王国的繁盛与衰落,但他不配恨。他劝成毅山重拾画笔,他不肯,抄起手边瓷瓶砸过去。陆石鹏来不及躲,血混着泪一起落。
他们永远无法跨越最深的沟壑。
他怎会明白,那是成毅山所有痛苦的根源。
他又怎懂陆石鹏在悬崖壁的挣扎。
那年,陆烟刚刚十四,她对生日没什么概念,挨过一天算一天,平凡活着本来就很珍贵。
陆烟成绩吊车尾,学校的课能逃就逃,常常夜宿在外。与其说成毅山由着她,不如他根本没在意过。
心死了,浮生不过一瞬。
陆石鹏疲于学业,医学专业比其他专业要忙,他偶尔回来照料成毅山,更多时候是陆烟接手。
她不能不管,次次回家,味儿能给她闻吐。
陆烟拎垃圾出门,好几道异样目光盯着她,跟拍片似的。
深秋,她披件长衬衫,衣口滑落手腕,里头黑色细吊带,堪堪及腰,牛仔短裤别把小刀,点着烟冲他们笑。
意思是,滚。
她浑身是刺。
和她母亲天差万别。
姑姑成茗告诉陆烟别听那些嚼烂的舌根,你是你,只是外表相像,叫什么无所谓。
她是唯一一个这样说的人。
她瞒点改点,把事情讲清楚,讲成毅山很爱她母亲,求她多体谅他。
他多爱,他把她的名字赠她。
故事有点俗,陆烟一听一过。
成茗疼她,哭着说别学你mama,这细流里的泥沙跟着滚,沉到底便没了形状。你做那石头,锋利一点,尖锐一点。
陆烟当然不会学,饮鸩能止渴,她就喝,剜rou有用,她就补疮。
成毅山的苦大情深与她无关。
没见过,她也没想过。
但看到孟皖,忽然之间,浓重的情绪涌出。
来自血缘,黏连那一抹红的情愫。
陆烟第一次想起来母亲。
想她刚嫁到和风县时,会不会也有两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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