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场上怕要吃尽苦头。容我盘算盘算。这三二年,先教他排兵布阵,等到他十多岁的时候,再跟他细说沙场上的腥风血雨。”停一停,苦笑道,“其实,你该清楚,每一个将领以军功扬名前后,都有莫大的变化,有人变得狂妄自大,譬如景鸿翼,因为连死都不怕;有人则变得寡言孤僻,譬如我与黎王爷,因为常常想起烽火狼烟中失去过的同袍。说来说去,挺多事情,没想明白、没看透就一头扎了进去。”
“明白。”程询以茶代酒,对唐栩端杯。
唐栩笑着喝了一口茶,又道:“修衡的事,你平时也费心吧。这孩子,我是早就交给你了,你与弟妹这几年,也一直尽心尽力地养育着他。我无以为报,你们只能等着修衡尽孝心。”
程询一笑,“到时候你可不准矫情,数落我抢你儿子。”
唐栩忍俊不禁。
当晚,两男子在书房用饭,畅谈至戌时。
程询回到家中,先去了光霁堂。
修衡、开林、飞卿都睡着了,胡乱倒在临窗的大炕上,都没盖被子,两张炕桌上散放着他们的功课。
小刀、阿魏等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轻声说:“一向是这样的,说躺一会儿就行,我们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着。”
程询笑了笑,顺手收拾一下,把炕桌轻轻搬到大炕两侧,又将三个小皮猴子一个一个捞起来,轻手轻脚地分别抱到东次间、西次间和碧纱橱的床上,盖好被子。
董飞卿还没睡沉,程询抱着他到碧纱橱的时候,他醒了,揉了揉漂亮的凤眼,看清楚是程询,笑了,轻声唤道:“叔父。”
“嗯。”程询把他放到床上,“接着睡吧。”
董飞卿眼神仍旧懵懂,搂住程询的脖子,“叔父,你怎么会这么好?”
“有么?”
“有,特别好。”董飞卿打个呵欠,语声有些含糊,“比我爹对我都好……”
程询笑,轻缓地拉下他双臂,给他脱掉鞋子,又扯过锦被,给小家伙盖上,轻拍两下,“睡吧。小厮歇在美人榻上,你有事就唤他。”
“好。”董飞卿抿唇笑了笑,“谢谢叔父。”
程询出了光霁堂,听得母亲已经歇下,便回了静香园。以为天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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