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透的瓷器般一碰即碎。
一路上景良辰接了几通电话,身边的景澄却一言不发,指尖深蜷在掌心里,任谁也猜不出他看似沉静的外表下究竟掩盖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法医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经由颈动脉被注射了某种带有麻痹作用的过量药剂,引起了心脏骤停导致猝死,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现场没有明显的破坏和搏斗痕迹,门窗锁完好,指纹和脚印已经提取完毕带回局里进行比对。
那片小区为保护住户隐私仅在关键公共区域安装了摄像头,住宅近身和内部的监控都是住户自己安装和维护的,不幸的是,倪焰家里的监控设备刚好在案发前被破坏了。
还有,交警和小区公共区域的监控视频显示最近三天倪澈的车子曾经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她又是第一个报案的目击者,的确……很难排除嫌疑。”
很难排除嫌疑,这是委婉的说法,景澄心里清楚,确切说是倪澈有重大作案嫌疑。“带有麻痹作用的药剂……具体是什么?”
“这个鉴证科还需要进一步检验才能确定,但愿不是手术时经常用来麻醉病人的那些。”
景澄深吸了一口气,他担心的正是这个,如果致命药物是倪澈工作中能够轻易接触到的麻醉剂,那就对她更加不利了。
绚烂的东升朝阳里,警车缓缓驶入一片红枫掩映的别致园林,一幢幢欧式风格的奶白色独栋建筑错落地分布在林间溪畔,雅致、圣洁,让人很难想象在这样美丽的风景中会发生什么血腥而隐秘的事件。
景澄下了车,默然倚在门边定神站了一会儿,似乎在平复情绪,紧接着便不顾走动中伤口处隐隐传来的牵扯疼痛,疾步跨上台阶,走进不远处敞开的雕花对开大门里。
百余平米的大厅中,尚有散在各处搜证拍照的警局同僚,有的看见他走进来微微错愕,连招呼也忘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