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他的声音轻成了一道风声,“别自欺欺人了小澈,你在包庇一个逃犯,你也一样在犯法,你心里的好警察,他是会站在正义的一边将我们两个就地正法,还是会为了你网开一面跟信仰为敌,你想过吗?”
倪澈推开汤盅,抬手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我跟你过过太久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这样不好吗,你何必非要逼着我抬头看路?”
“因为你还有未来。你可以看着崇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有人喊你姑奶奶;你可以一台台手术一直上到回家每天晒太阳领退休金;你可以接自己的孩子放学等自己的丈夫下班,可以带着他们每年清明去给我们祭酒献花……”
leon粗粝的指尖擦过倪澈冰凉的脸颊,也扫过她低垂如鸦羽般的浓黑睫毛,“只要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你让他在你和法律之间选一百次,他也不会选你的。”
倪澈醉得很快,朦胧之中她听见leon对她说了许多话,每一句都像小刀子一样割开皮rou,再将她丢进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炸到外焦里嫩,就像桌上那只谁都没动一筷子的松鼠鳜鱼。
餐厅里的欢颜笑语化作如潮的伴奏,清脆的杯盏碰撞之后是入喉的甘涩。头顶枝蔓交错的灯光炽白一片,倪浚那张陌生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这不是我……不是……小澈,小澈你认识我吗?爸妈和大哥还会认得我吗……
炸裂的镜片映出无数张痛苦错愕的面孔,她强迫自己认真地看着那张脸,记住他,记住他。
碎片割裂的手腕血rou模糊,四处都喷溅着狼藉的血,那张陌生的面孔在无助哭泣。她踩过满地的碎玻璃咯吱作响,紧紧将他搂在怀里,狠狠忍住哭泣的颤音,哥,不要离开我啊……
抽我的血吧,我和他一样,rh阴性ab型,只要能救活他,抽多少都行……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像不像芝士披萨,看得我都饿了。
她从高高的台阶上蹦下来,被倪浚稳稳接在怀里,今天是国内的中秋节,你不是最讨厌吃月饼的吗?走吧,我带你去唐人街吃海鲜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