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来,我匣子里应当有二三百银子了?留五十两应急,其他的都给敏敏做衣裳吗,至于首饰……”
但凡好点的首饰,哪样没有几十百来两能下得来,更不必说嵌宝石珠贝的了,且姑娘大了,也该有两套见客时戴的整头面了,更是没有上千两置办不来。
李氏真是光想想这些就发愁,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咬牙吩咐吴mama:“至于首饰,明儿把我那对镯子,悄悄儿当了吧,将来手上宽裕了时,又再赎回来就是。”
她已经委屈了女儿这么多年,不能再在这当口继续委屈她,甚至连累她的终身大事了,就是母亲和兄长嫂嫂侄儿侄女们,今年在碾伯所日子要过得更紧张一些了。
吴mama听得李氏说起匣子里的银子,差点儿就没忍住惊叫出声,她才把银子悄悄儿给了姑娘,谁知道太太就问了起来,她上哪儿现变那么多银子去啊?
让许夷光一个厉眼给她把惊呼吓了回去,自己方看向李氏笑道:“娘,我又不是没有衣裳首饰,不必新做新打了,您还是把银子留着吧,那镯子就更不能当了,那可是外祖母当年留给您唯一的东西,您再困难时也没想过要当的,如今什么困难都没有,自然也不能当了。”
吴mama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忙也道:“是啊太太,那对镯子可是当年老太太的祖母给她老人家的添妆,老太太又给了您,且不说这当中传承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只说那对镯子本身的价值,也不能当啊,现在那么好的血红暖玉,可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了,您留着将来给姑娘压箱底儿多好啊?任谁见了都得高看一眼,所以,千万不能当。”
李氏却很坚持:“东西再好也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哪有为了死物就委屈活人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可是……”吴mama还待再说,许夷光已道:“mama,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娘说。”
吴mama只得屈膝行礼,先出去了。
许夷光方握了李氏的手,笑道:“娘,我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可您难道忘了一句话‘齐大非偶’?靖南侯府那般显赫富贵,如果将来五皇子有了大造化,他们还得更上一层楼,您觉得我一个娘家不显,还不受宠,又没有丰厚嫁妆的人,能在那样的人家站稳走远吗?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做鬼也只能做个糊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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