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给杜敏昭的那张支票,几乎是他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了,他其实也没什么积蓄,还动了一大半的《24夜》的拍摄报酬。他今年27岁,父母不仅催他相亲,也盼着他早点儿在老家或者b市置办一套房子,将来结婚用,他总是把这些事情忘掉,活得糊涂,总活在过去的破事儿里。
然而他现在两袖清风,又穷又病,像所有混迹在这座城市里的诸多顶着“导演”头衔,但其实也没拍过多少东西的年轻人那样,走在街头便顷刻被淹没。
他却觉得他终于可以翻篇了。把心结都一一打开,把怨愤都一一发泄,看看最后还能留下什么。
留下的还允许他爱,他便去爱。
田镜看到咖啡店的甜品窗口在卖甜筒,第二个半价,他过去买了两个,一手一个慢慢舔,赶在第二个化一手之前解决了,大约这段时间调养得好,胃里没什么感觉,田镜更开心了些。正轻松着,手机响了,田镜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个很让人意外的名字,容语。
“喂?”
“田导儿,你现在在哪儿。”
“嗯?”
“我来b市了,刚刚下了飞机,你在哪里,我直接打车过去,我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也没带,你收留收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