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切因缘际遇都由他人安排,活像活在一个荒诞不经的梦中,任是谁也不会高兴。”
楚衍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在冷笑。
这人自然说得清楚简单,他身为执棋者,也根本不用考虑一枚棋子感受如何,就连此等看似体贴的话语,也带着一股莫名的俾睨纵横之意。
好比家境富裕的富家公子,见到处境困窘的穷人吃糠咽菜,还要奇怪地感慨一句,世间为何有如此凄惨之事。
若是从未处于他人的凄惨境地,就无资格居高临下地点评他人。任是谁不痛不痒说上一句可怜惋惜,而无丝毫实际行动,根本是毫无用处。
谁知恰在此时,尚余又补充了一句,“我理解你,毕竟我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我也曾是他人选中的棋子,有利用价值总比无人瞩目要好的太多。”
少年殿主身体前倾,仿佛真是目光诚恳格外可靠。他一看向楚衍,那人还是四平八稳风吹不动。
真是不好对付的小辈,和李窈兰完全不同。
只要自己稍稍说上两句温暖人心的话,那傻乎乎的小辈就感动得热泪盈眶。哪怕自己要他上刀山下火海,李窈兰都不会拒绝一句。
尚余也最讨厌应对楚衍这样的人,不管你怎样态度柔和表情和蔼,那人只当听不到也看不到,全然不会说半个字。
哪怕再推心置腹暖意融融的话,都无法融化那人外壳的坚冰。
楚衍比李逸鸣还不如,至少那老对头还会因戳中他的心事而骤然发怒。可楚衍呢,他根本什么都不说。
尚余一敲桌子,他猫一般的艳丽眉眼间,已然有些不快,“罢了,我也不和你闲扯这么多,浪费时间你也听的不开心。”
“这是《虹卷真诀》下半部功法,由金丹期到练虚期一应俱全。照理说,你没有立下天大功劳之前,不该给你这样珍贵的法决。但我既然利用了你,也该给你点好处,由此你才能继续替我卖命。”
没遮掩又无掩饰的话,听来格外刺耳,楚衍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厌倦了和尚余继续言语试探,当真是浪费时间又毫无用处,还格外消耗心力。
还是直截了当地说话更好,省时省力,也免得他们俩相看两相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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