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晃醒卿洛,陈令只燃了一根矮胖蜡烛, 落地烛台被挪到了陈令近前方便他给卿洛按摩。
蜡烛应该是烧了一会儿没剪了, 微弱火光颤抖着把那不多的光晕撒到陈令的侧脸上,进而在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一个轮廓分明的阴影。
这是卿洛三年以来, 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陈令。
原本停留在卿洛脑海中那还略显稚嫩的轮廓不知道何时褪去了,只留下现在这个面容如刀削般冷硬的陈令。
“你怎么一直看我?”被卿洛直白的眼神盯得太久,陈令的耳郭挂上红晕, 在橘色火焰的摆动中不甚真切然确实存在着。
陈令微笑着, 直视卿洛的眼睛。
“嗯。”卿洛轻出一口气, 也微笑道:“你长大了,三年了。你今年……”
“二十了。”陈令回到道。
“哦。”卿洛点点头:“那我岂不二十一了?”
“若是寻常百姓家,这种年龄,娃娃都抱了四五个了。”这个时代的人, 男孩十五六岁娶亲,女子十三四岁出嫁才是大众潮流。像陈令和卿洛这样的,就算是他们属于江湖儿女,也是典型的大龄剩男了。
没有回答,陈令将按摩好的两只脚丫塞回被窝,屁股往前蹭了一段,然后把捂了药油的双手伸进了被窝里,摸到了卿洛的膝盖,继续按摩。
“陈令,你和揭月影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的很对,人生当中会遇见很多你爱的人,但最后你只会和其中一个在一起。”卿洛眨了几下眼睛,望着陈令沉默的侧脸:“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我胆子很小,受了伤就很难再爱人了。万一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呢?万一我永远原谅不了你爱不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