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他,说什么想跟他做兄弟,说什么敬佩他豁达,说什么他的出身根本不算什么。最后为了钱站出来作伪证陷害他的就是这个兄弟,在公堂上口口声声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的人也是这个兄弟。
小时候,卿洛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讨厌他唾弃他;收监待审的日子,卿洛不明白人为什么那么善变。
直到这辈子,直到此时此刻,卿洛终于懂了。
人这一辈子,想要安安稳稳纯粹是个笑话。计划尚且赶不上变化呢,何况生活哪来的详细计划。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永远都不知道,也把握不了。
所以,这一刻,要竭尽所能将所有人踩在脚下,让下一刻发生的不可控的变成可控的。
你死我活。
努力活着不一定活的安稳,可是那些不想让你活的安稳的人死了,那你一定会活得安稳。
一路冒雨前行,衣服上冲刷下的血被雨滴稀释再跟随它们离开,卿洛重新变得整洁干净。
三人步入另一家客栈,带着淡粉色的脚印一路延伸到客房门前。
电闪雷鸣,一阵阵地,将垂死者的抽气切割得支离破碎。窗外一阵阵的白昼突破窗纸闯进来,在不同的屋子映在同样的三人脸上。
每收取一条性命,卿洛就多收获了一份安全感。当温热的血液变得冰冷,好似里面的一切生机和温暖都被卿洛所吸收,变得更加强大,坚不可摧。
重复单一的动作,像割稻子一样一茬一茬地毫无难度地收割着郁郁葱葱的性命,最为快速最为利落。
从第三个客栈出来的时候,月亮还在天边悬着,都没有隐去身影。到是雷雨都停了,微弱的风力夹杂着阴雨的凉气,莹草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们去哪?”卿柯将莹草罩进外衫,用体温驱赶掉莹草身上透骨的冷意。
“先去找点必须品,然后回山上。”卿洛说着,一马当先,直奔药铺走去。
三人将所有从店铺里拿出的东西打包分类后,又留了些银钱在柜台上,这才趁着夜色,悄然返回【紫烟谷】的方向。
不过丑时,最黑暗的时候,厚重深沉的夜色如同俯卧凶兽的巨口将三人的身影逐渐吞没,只留身后浓烈到漆黑也化不开的猩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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