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身上的枷锁一瞬被人撤去,我扔了笔杆匆忙向外跑去,却忘记因瞌睡倒在书案下方的栾溪,由着裙摆的牵绊,险些跌在地上,扯落了书案上的笔杆,闹得满室污渍。
栾溪被吓得慌了神,说:“不是写的好好的,怎的突然这般慌乱!”
我扫了扫裙摆上墨汁,有些愧疚道:“外面的掌事仙娥已然都走了,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去前殿找天君,路上碰见仙娥会传膳到外阁,你只需在这等我便可,不必急着回不周山,”话音一落人便跑到了殿门前,只留下栾溪一人呆坐在地上,不明所以。
因我被困在语忧亭已足几日,又转到了天一阁中抄写,以至于未能有什么时间梳洗装扮,进而显得极为狼狈。
午时前殿仙官们早已散去,三三两两侯在殿旁商议着什么,加之才过不久的典习,尚有诸多仙官能从这狼狈中认出我便是那日的天妃,依品阶上前行礼,我不由得垂眸看向衣裳,嘴角一抽,咧嘴干笑两声,心中甚为后悔未能识得一条偏僻路径,竟惹来这群麻烦。
前殿后方,玉枢真人侯在殿外,金乌守卫目光严厉,周遭路过的仙娥纷纷面色如惧,快步离开。
小桌上的熏炉缓缓散开香气,昭华坐在一旁眉心紧皱,却无论怎样也压制不住深处的十方圣水,由着一抹气流涌上,终是忍耐不住,露出了血丝,将口中的那口鲜血吐在了一旁的盆栽中。
这厢昭华才刚刚抬手擦干嘴角,那窗边便闪进一道金影。
一名只着布衫的尊者,捻动佛珠走来说:“天君本就身负重伤,此时又暗中帮助那女子开了无字天书,体内的十方圣水怕是再难压制了,此番难道不会太过鲁莽了吗?”话毕那小桌旁的香气凝在半空,好似停止了一般。
昭华闻言只是摇头淡淡笑了,将沾染血迹的帕巾都在一旁化成了飞灰,不见踪迹,才拂了衣袖。
在这幻境中,所有人都不知他是谁,就连仲灵也只当他是记忆中的自己罢了。可唯有这尊者才知,这一路上他究竟付出了多少,所换来的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
昭华说:“若非如此,本君倒还真的希望能够长久些,若能长久就可多陪陪她,上次天妃典习还要多谢尊者暗中相助,不然那一场定然会出现纰漏,让她怀疑。”
尊者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佛珠,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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