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稍微诈了几句,她就变成了这个模样。顾望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希望她能辩解一二。
不过,自己还会相信吗?大概是不会了吧。顾望舒脸上没有表情了,连眼神里的怒火都没有了。
熟悉顾望舒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气到极致了。越愤怒就越淡漠。
“你怎么不说话?一句都不反驳吗?还是说,你无话可说。”他忍不住的尖酸刻薄。随即而来的就是绝望。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别人的真心以对!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到数不清了。为了权势,他不在乎任何的评价、议论。踩着一茬又一茬的死.尸往上走。什么公道人心,是非黑白。他顾望舒从来不论这个。他的命由他不由天。
顾望舒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对于空出来的东阁大学士官位,皇上最属意的就是他和纪敞。
他二人是同科的进士,平常的关系也尚可。
为保万无一失,他私下派人去接近纪敞。下药之后把他丢在了京都最大的妓.馆……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依大明律,在职官员不得狎.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说他心机叵测也好,虚伪也罢,这就是真正的他。
也许百年之后,后世子孙对他的盖棺定论是——顾望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佞臣专权。
自从新荷被姚锦溪推下山崖后,他就更疯狂了……他想要强大到让别人一听到他顾望舒的名头,就退避三舍,不敢再对她动一根毫毛。
“……四叔,你喝茶水吧。”新荷紧紧咬了下唇,把手中的盏碗递给他,假装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话。
“新荷。”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和我说说吧,你为何差一点嫁给了赵渊?新家满门抄斩又是怎么回事?还都和我有关系,对吗?”
“四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新荷面无血色,她逞强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