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厌烦之色,叫白羽研墨,随手抽了张素笺,笔走龙蛇地写了封回函,用匣子封了,交给白羽:“明日一早送去长公主府。”
董晓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会儿梦见僵尸美少年拎着只断臂,用哀怨的眼神望她,一会儿梦见芈无咎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会儿又梦见回到了修梵寺,荀面首剃了光头穿着袈裟,怀里抱着条烂木头,笑嘻嘻地叫卖:“门槛,门槛,捐门槛咯——施主,捐条门槛吧?看看这条门槛,多新鲜,刚捞上来的。”
董晓悦定睛一看,只见他那哪是门槛,分明是一条血淋淋的大腿,又惊又骇,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不知何时被拦腰斩断,下半截不见踪影,地上一滩血。
她一身冷汗地吓醒过来,才发现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蹬下了床,难怪觉得冷。
董晓悦坐起身,擦擦脑门上的汗,无力地靠在隐囊上,叫来侍女红靺鞨问道:“林府有回复吗?”
红靺鞨答道:“清早就送来了,收在书房,奴婢这就去取。”心里暗暗叹息,长公主殿下还是看重林驸马,荀公子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不一会儿回书取来,董晓悦扫了一眼那笔龙飞凤舞的行草,仿佛一个睁眼瞎,便让侍女读。
这封回书写得冠冕堂皇有礼有节,不过拒绝的意思明白无误——林驸马白天要去宫里办差,回府要在父亲床前侍疾尽孝,实在挤不出时间来拜见长公主殿下。
董晓悦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叫侍女把信收回匣子里放好,人家不愿意见,她总不好找上门去,只好想别的法子。
她一边想一边起身,冷不丁看到案上豆青瓷瓶里插着一支白茶花,枝形很美,花只有两朵,一朵将开未开,一朵还是骨朵,花瓣接近花蒂处微微泛着淡青,衬着油亮的深绿叶片,绿意盎然。
花瓶底下压着张粉青笺纸,露出一个角。
董晓悦起身走过去,抽出三折笺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风流洒脱的小楷:“不堪持赠君。”
碧琉璃笑着道:“是荀公子送来的。”
董晓悦用指尖抚了抚叶片,心尖像有微风拂过,忍不住微笑起来:“拿我的东西送我,惠而不费,白给他做人情。”
红靺鞨手里还捧着林驸马的信匣,不过心已经完全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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