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我与熵泱神君也算朝夕相见。
朝日初生,彩霞曳云纷至而展,我于一色水光潋滟中醒来,他已在晨风好景下看书。
夕去暮残,虫鸣零星徒唱二三婆娑小曲。我撑不住眼皮昏昏欲睡,最后扭头朝他瞄了一眼,但见一盏如豆灯火微蒙之中,那人还在看书。
书中有何物我尚且瞧不分明,但如此一来二去循环往复,看书之人的脾性我倒是琢磨出了几分。
比如,熵泱神君若觉书上一言有理、似有借鉴实用之效,心情尚好,面上便淡漠万物不冷不热。
若反之,瞧见狗屁不通滥竽充数之辞,心情不佳,则必眉凝冰霜、目含烈焰、待人于水深火热。
今日,他心情便算尚好。
只因,荧惑星君新婚百年的蜜月休沐之期终于用完了。
想是蜜里调油腻腻歪歪了许久,出笼…不对,是出府当下便兴冲冲提着一柄赤炎宝剑来找熵泱神君挑战了。
熵泱神君从善如流,也着人取了佩剑,褪下长袍露出里头的窄袖武服。
我观这两位天界战神的架势,觉着此战应是千载难逢,必定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能令千山动容万界失色。
便从水里探出头来、趴在笔洗边沿翘首欲看。
谁料,熵泱神君见我如此好学,却反皱起了眉头。将那册书了《地藏本愿经》的竹简徐徐一展,在笔洗四周绕了个圈,道:“兵器交击必有杀伐之气,你在此好生待着,莫要被影响心性。”
满目高深佛法迎面而来,我目瞪口呆之余,头一次觉着,这血咒劫灰当真染得不是时候。
竹简缝隙里,二人不拼法力、只比招式,却已是剑影如花翻飞满院,行云流水气吞山河。
我在里头看得十分不尽兴,但仍坚持斜眼窥视了一个多时辰。见两人偃旗息鼓止消干戈,双双收剑入鞘踱步而来,才赶忙又钻回水里。
荧惑星君一经入内便施施然坐下先品一口茶,再抬眼看来就瞧见了这册特立独行不符合熵泱神君风格的竹简,面上便泛了一丝不解:“君上这是……”
熵泱神君抬手将经卷一揽,露出里头绯紫晶莹的小花,和头顶鲜花的我,答非所问介绍道:“这是点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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