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将信封里的照片尽数拍到病床旁边那张桌子上,有纪雨前偷偷摸摸拿着配的钥匙打开小公寓门的,也有池旭神色恍惚地端着麦片一脚踩空的……
林林总总,三四十张,尽数拍到桌子上,将他妻子死前的绝望与痛苦以一种最直观的冲击甩到这个男人面前。
季秋嗤笑了一声,“这些破照片,可花了我好几百万,弟弟——你好歹也给jiejie一些表示呗。”
季爻猛地抬起头,眼里汹涌着一种怒火,可是这种怒火却又迅速被一种黑暗的平静给压制下来,“出去。”他指着病房门,依然面无表情。
季秋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娇笑一声,“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头子就得把火发到我身上,我可担待不起。”她踩着高跟鞋,看都不看床上的死尸一眼,曼步离开。
她关上门,才听到病房里传出一声绝望的嘶哑的哭喊,就那么一声,立刻就像被扼住喉咙的野兽一样停止,季秋却听到动物界里雄狮丧偶般的嘶吼与悲怆。
可是,晚了。她心有戚戚然,季爻原来是想给池旭一条退路,谁知竟把人逼到了死路。
病房里季爻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照片,自残一般一遍又一遍听着录音机的内容。血珠沿着他的拳头缝流出,慢慢滴到病房里的地板缝中。每听录音一遍,他的眸子便暗沉一分。
纪雨前……纪雨前!
几个月前,在一场投标会后,池家申办了一家晚宴。虽然妻子跟岳父的关系不大好,但是季爻还是勉强给了池渊这个面子,决定赴约。
他不喜欢池家不入流的拉拢方式,也不喜欢这伙子铜钱商人围在他身边拿腔拿调的模样。因而宴会刚刚开始不久,他就借着外出吹风的名义一个人来到小花园的那个凉亭里,焦灼地看着手表,等时间过半就可以离开了。池旭这个人最讨厌麻烦,他要是今晚不看着,准准又是泡面大餐随意解决。
他看到花园里的大片红玫瑰时还有点狐疑,听池旭说,她跟她母亲喜欢的都是百合花,怎么这池家,栽种的尽是红玫瑰?池旭最讨厌的不是红玫瑰吗?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这些细节。
突然,身后就传来一声“姐夫”,季爻回头看到是池旭那个后妈带来的女儿时拧了拧眉,冷淡地问了声,“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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