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沈爹爹”的声音,一声一声,摧人心肝。
沈嘉禾攥紧拳头,指甲嵌进rou里,有尖锐的痛感。
他闭上眼,不愿在杜月娥面前流泪,然而通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
杜月娥却未作声,既心疼又困惑,不知到底出了何事,有心安慰却又无从开口。
未几,马车停在家门口。
下了车,杜月娥道:“要不请沈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沈嘉禾摇头,道:“不用,我没事,休息片刻便好,你们真的不必担心。”
杜月娥叹口气,道:“那好吧。”
邵原道:“你且好生歇着,待晚上我再来看你。”
沈嘉禾“嗯”了一声,道:“快走吧,别站这儿淋雪了。”
二人便一道走了。
沈嘉禾回到家,脱掉外袍,蹬掉棉靴,钻进冰窖似的被窝里,裹紧棉被缩成一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太冷了,从未觉得这般冷过,仿佛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上了冻。
他强迫自己睡着,或许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