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放到桌上,点灯,晕黄的光摇曳着铺满室内。
景吾走到床前,叹了口气,道:“你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讨他欢心,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沈嘉禾怔怔地望着帐顶,半晌无话。
景吾又叹了口气,道:“要我喂你吗?”
“不必,”沈嘉禾哑声道:“放着吧,我没胃口。”
景吾道:“你午饭也粒米未进吧?怎会不饿?”
沈嘉禾道:“你出去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景吾沉默片刻,道:“王妃今夜设宴招待骠骑将军府女眷,世子被叫去作陪,没空再来折腾你,你若有事,只管唤我便是。”
沈嘉禾轻声道:“伯舆,帮我把窗户打开吧。”
景吾愣了愣,才转身去推开窗户,用叉竿支好。
沈嘉禾道:“无事了,你走吧。”
景吾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举步离开。
室内一片静谧。
沈嘉禾由仰卧改为侧卧,身子缓缓蜷起,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腹上挨那一脚已无大碍,腰上的伤也已麻木,现下最折磨他的,是人之三急。他已经忍耐了两个时辰,下腹的绞痛愈来愈烈,令他全身紧绷,满头冷汗。他不愿让任何人帮他,尤其是他眼下这番光景,那对他而言无异于羞辱。
沈嘉禾抬眼朝窗户的方向望过去。
窗下案头的瓷瓶里,早上还红嫩的桃花此时已有些枯萎了,夜风轻轻一吹,便有花瓣飘零而下,洒在案头,再一吹,落到地上,与尘土为伍。
窗外夜色深沉,隐约有丝竹之声传来,想来是王妃的夜宴开始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王妃应该是想将骠骑将军公羊诚的幼女公羊素筠嫁给裴懿。
公羊诚与裴慕炎识于微时,是战友亦是挚友,裴懿同公羊诚的长子公羊溪林亦交情匪浅,公羊诚在京城建府之时,将夫人和幼女留在了丰泽城,托于裴慕炎照拂。
公羊素筠年方十六,据说生得极美,可与当年名动天下的夏国第一美人许静姝媲美。且才名远播,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打她十四岁起,求亲者便络绎不绝,传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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