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顽疾就需下狠药。
齐帧一边揉,一边恶狠狠出声:“痛了,下次就别做傻事。”
齐云没呻吟,没反抗。他咬着唇,一脸执拗。
夜色如水,静无波澜。一个沉默的少年在夜色里执拗着什么,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懂。
执拗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在不该执拗的场合执拗。
齐云很快为他执拗的性格埋了次单。
李槐死亡事件的第二天,齐云带了遍体伤痕回家。
他离家百丈,齐帧就因嗅到血香而气息浮躁,暗潮翻涌。
起初齐帧并不知体内暗潮因何翻涌。直到他因循本能,找到摇摇晃晃蹒跚而行的齐云。
齐云额角开了一个半指长的豁口,鲜血将凝未凝,模糊了他半张脸。
齐帧听到轰隆隆一声响。
他不知道这声响来自体内还是体外。来自地下还是天空。他只知自己脑中有根弦在崩塌。
他拦腰抱住踉踉跄跄的齐云,脚步无声无息,表情无悲无喜:“是谁?”
“哥……”齐云抬起头来,视野有些模糊。透过这模糊的视野,他仿佛又看见齐帧墨黑妖异的瞳孔。
“哥,”齐云竭力攥紧齐帧的衣袖,“不是你……我看见了……”齐云的声音渐渐低,眼皮渐渐重,神情却渐渐舒展,“我不该怀疑哥哥……哥,你别怪我……我今后再不……”
今后再不如何?齐帧没有听到,更不会在意。人生只争朝夕,他在意的是此刻。
他在意的是齐云此刻萎弱昏迷。昏迷前一瞬,竟还把流血的左臂递到他唇边!
齐帧猛地直起身来,右手在空中平伸,上弯,斜挥,挥出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光落在他腮帮子上,抽回了腮帮子里面跃跃欲试的獠牙。
齐帧的獠牙收回了,命运的獠牙却依旧尖厉凶狠。
齐云昏睡一晚,第二日才醒。
醒来时,全身的伤处已上了药,缠了绷带,洁净,清爽。齐帧坐在他床边,目不转睛,看到他睁眼的一瞬,心脏一紧,张口说话时,声音竟有些抖:“云儿,怎么回事?”
“哥,李槐不是你杀的,镇上似乎还有别的……僵尸……”齐云半肯定,半犹疑。
肯定的是前者,犹疑的是后者。
前者是他付出血的代价才得知的真相,后者是他附带得出的推论。
真相是,李槐脖子上的确有个咬痕,但那咬痕与齐云手腕上的痕迹大小、形状并不相同。那不是齐帧的齿痕。
是的,这世上的所谓“真相”往往很简单。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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