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诡异,不可捉摸。
下人们索性便由他。
齐云仍昏迷未醒。强灌进一碗参汤,他脸上仍没有什么血色。
自然没有,他的血,大半已经进了齐帧的肚子。大夫想必好奇,一处外伤,怎会失这样多血?
齐帧一边想,一边将手无意识放在齐云伤处摩挲。血肉模糊处,他留下的齿痕想必狰狞可怖……
仿佛习惯又仿佛本能,齐帧仍然嗅闻着。
闻着一丝淡淡香气,他便得一丝隐隐安定。
——有血气,证明齐云还活着。
世事就是这样,有些看似坚强的人,往往一击即倒,而有些看似脆弱的人,却常常命硬得出人意料。
齐云确实还活着。
不仅活着,他还醒了。
他在齐帧有些意外的注视下动了动手指,接着便在齐帧有些意外的注视下睁开了双眼。
睁开了一条缝。
眼皮虽然不是千钧重了,分量也依然不轻。
视野有些模糊。
模糊了一会儿,他渐渐看清齐帧面无表情的脸。
有时一个人面无表情,并不是因为他心静如水、一无波澜,而是因为他波澜挺多,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配合,索性面无表情。
好在齐云已经习惯了。
习惯齐帧的面无表情。
“哥哥……”他习惯性地开口。
声音特别小。
齐帧不得不弯下腰来,耳朵贴近他的唇。
“哥哥,谢谢你……”
微热的唇擦过,齐帧的耳朵一痒。他有些意外,意外自己冰冷僵硬的躯体,原来还会痒。
意外的齐帧直起身来,细细回味这感觉。
齐云却有些慌了。他以为齐帧要走。
他下意识便攥住齐帧一只手。
一只冰凉的手。
齐帧下意识便将他抖开了。
他怕露出的破绽太多,终有一日被这孩子识破。
齐云眼泪汩汩。
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泪为何而流。
有疼,有怕,有委屈。
疼的是伤口,怕的是齐帧就此背身而去,委屈的是齐帧如此不待见自己……
齐帧重新在他床头坐了下来。
他想了想,还是伸了只手,轻轻抹去齐云脸上的泪。
“云儿,对不起。”不管出于哪种角度,似乎都有必要说声“对不起”。
齐云有些呆怔,没想到会在他嘴里听到这句话。
我以我眼看世界。在齐云眼里,齐帧就是个潇潇洒洒、万事皆不放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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