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婴怜十二岁,简言十九岁。
婴怜想着想着,手下的琴音已停,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傻笑。百花齐放,也遮不过他的容颜。
“怜儿,想到什么这么开心?”洛风走过去,从背后搂着他的肩膀,一头青丝倾泄而下,和垂地的银发缠绕在一起。
早就习惯了他的亲近,已没有最开始的慌乱,索性在他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之前洛风这样抱他,他总要挣脱,可是洛风哪会放手,反而越抱越紧,绝不留半分余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婴怜也知道反抗这个男人是尤其不明智的行为,若是挣扎,他定会再咬上自己的唇了。
(许多年后,也是在这万芳争妍的日子。婴怜搂着他,就像他总是搂着婴怜的样子。只是洛风在轮椅上坐着,婴怜从后面搂着他,洛风为了避开初春的阳光,在婴怜的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两人都没有言语。)
见婴怜没有说话,洛风也不追问,只是更搂紧他,咬咬他的耳垂。
“不论是谁,只许你想这一次,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的回忆和过去,都只能是我。”
婴怜还是没有说话,只远远地望着百花盛放。
许久之后,他问:“为什么是我?”
洛风理所当然地答道:“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还有必要问为什么?”
东西?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东西”?
洛风就是这样,霸道自私,从来不给人质疑的机会。
婴剑山庄,庄主书房,那幅丹青被简言移到这里,简言总是一个人坐在书房,望着婴夫人发呆。他好像入了魔,看着婴夫人的样子,眼神虚空。
他这个样子跟婴庄主很像。很小的时候,婴怜兄妹喜欢偷偷跑进婴庄主的书房,进门便看见婴夫人的画像。对于母亲,兄妹俩心中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她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书房也没什么好玩的,尽是些枯燥的书卷,正准备出门去找简言,却听到庄主的脚步声,兄妹俩躲在屏风后面,大气都不敢出,要是被父亲知道他们俩跑进书房,肯定会挨骂。父亲脾气不好,对自己的子女也很严厉。
婴莲永远都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其实现在想想,父亲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婴庄主看着夫人的画像,神情很是黯然,甚至绝望。想他当上武林盟主的时候,是多么得傲气。婴莲觉得,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冷血动物。他不会有快乐或者悲伤,或者说,他不会为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快乐或者悲伤。
他说:“涟儿,我终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