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垣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女伴照旧是迟采蘩。在场内移步之时,他始终贴心地站在外侧,不让她看见祁涟。她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接受了这番好意,不往祁涟所在的地方投去视线。缘故是,祁涟所穿的那一身制服原属于他的“爸爸”。
他本就与他的“爸爸”容貌肖似,穿了同样的衣服,几乎是活生生的翻版。
薛垣看惯了祁涟赤身祼体,乍见到他今天的模样时,情不自禁脱口低呼一声:“我的天呐。”
他尚且如此,遑论迟采蘩。感情的事再怎么说忘记和放下,也不可能像格式化硬盘一样把一切删除得干干净净。
妾心古井水,莫若不相见。
除此之外,薛垣也藏了一点私心。万一祁涟冷不防跑过来当众跟他接个吻,不管怎么想,迟采蘩都很有可能在沉默中爆发,让薛垣在沉默中灭亡。
祁涟对八卦对酒食对美女都毫无兴趣,眼睛一瞬不瞬只盯着一个人,专注地捕捉他和别人的说笑。
“离得这么远,你也能听到吗?”安娜笑问。
祁涟点点头:“能。”他的表情又转而有点疑惑,“可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多人都在问他,‘所以狐狸到底怎么叫’?”
安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梗怎么还没过时啊!”她为祁涟解释,“上个世纪有个叫Youtube的视频网络,上面有首歌一度很火,《狐狸叫》。前一阵子舰队流行复古风,很多人又把这首歌拿出来玩了。”
祁涟还是不解:“《狐狸叫》?”
“嗯,‘What does the fox say’,歌词说的是一个人遇见了一只狐狸,用尽办法学各种叫声跟它交流,想知道它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有办法。”
安娜拿出手机,找出歌词给祁涟看:“喏,就是这个。有段时间,每个人看见伊万都会问:‘所以狐狸到底怎么叫?’我打赌,他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薛垣正与娇滴滴小姐周旋。他说了几句什么,娇滴滴小姐笑得花枝乱颤,粉拳在他身上轻擂。
这家伙,还是这么死性不改。安娜有点无奈地想道。
忽听身旁的祁涟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我想,写这首歌的人很喜欢那只狐狸,也很孤独。”
社交把戏玩得差不多,薛垣脱身折返,只见安娜一人,不见了祁涟。
“那家伙呢?”薛垣四下环视。
“说不喜欢这里,回去了。”
“他先走了?”薛垣一愕。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行动,这在祁涟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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