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激烈,沉天手中白芒当亦不弱。丝丝锋利的雪光剑气,活了般萦绕刃上,弹指即发。他平剑而立,功架已开,“好,我言尽于此,你是闯是归,决定吧。”
“沉天!既然你执奉因果报应,那么告诉我,这事情到底因谁而起,为何受苦伏罪的,从头就只我一人?!你说!若不是我,嘲邪早已亡了!”
沉天看着他,一丝异色在眼底划过,声音,却是清冷平静。“他创造了我们,便有处置我们的权利。我们既为嘲邪之剑,此生唯一意义便是降魔护主,除此之外,都是非份之想。况且,天地六界,谁都没有为复仇而伤世的特权。炎芒,世间本就没有绝对公允的事,但可惜有着不可妄犯的大规大律。如何身份,如何待世,便就这么简单。”
对面听言之人,幽幽发出两声悲笑,冷得切骨,“想不到,我为天下征战了数千年,最后连求个留名安身也不能……”他长长一声唉息,望着无尽的天顶,目光似又散落在昨年,只是,这次没能拾回。
“沉天,你可见过真正的「天熔」倾世?”
忽然,他莫名问了一句,如此的突兀。沉天没有回答,此像他确未曾遇过。炎芒凄凄冷冷的笑着,“我见过。倘若真到「天熔」倾世那日,你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包括,你那个徒弟。”
沉天脸色变了变,神情虽依旧平静,但长剑在指尖下仍是一动,锋芒跳脱。
炎芒笑意更深,兀自呢喃似,“别总以为,上天总是慈悯、怜生;即便是,它也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慈悲。”随之,目光聚拢到沉天身上,眼神却仿佛一下子空了,“沉天,最后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答我:若我俩易地而处,你是被遗弃在尸腹的那把断剑、那缕残魂,你,会成魔么?”
沉天眉宇一动,眼睫微颤。待瞳光再凝时,一字亦同时自齿间而出:“会。”
未等对方开口,他又淡淡说:“然后到最后,你便像现在这样,杀我。”目光不重不轻,落在对面那把丹赤之剑上。
正邪永不两存。即使身份互置,结局终必是一样。
有那么一瞬,炎芒垂眉无话。忽然,他抬头仰空大笑,笑得狂浪,笑得衣发翻飞,但这副邪异无比的模样,却莫名让人心酸。
没人知道他笑的是何,笑天笑地,嘲人嘲己,还是觉得哭怨咒骂已然无用,只有笑声才能渲泄自己,一生的悲狂。
沉天刚想开口,那笑声忽然敛尽,一片奇异的红光随即疾速散来!沉天当即挑剑,红光登时被白虹削成碎片,在身周飞溅盘旋,纷纷坠落,释散着灼脸的高温。
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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