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褚桓说,“我看见他了,托我照顾他儿子。”
袁平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他忽然能了解这么多年以来褚桓的感受。
他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鼻梁,用力将眼泪憋了回去:“我当时并不是为了你,懂吗?我就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褚桓:“我明白。”
说着,褚桓终于转过头去,看着袁平,两个人的目光仿佛隔着时光轻轻地撞了一下,褚桓说:“我也做了应该做的事,虽然时间长了一点。”
他感觉自己胸口一直堵在那里的一块石头好像突然碎了,仿佛是经年日久,他终于同自己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了。
袁平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然而他又觉得丢脸,飞快地抹掉了:“我爸妈好么?”
褚桓:“阿姨没了,叔叔……他坚持要自己去住养老院,我跟老王偶尔去看他。”
袁平移开目光,浓眉抖动了片刻,突然问:“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人没有下辈子,他们两条唯物主义的走狗都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时过境迁,褚桓默然良久,只是回答:“有。”
袁平:“下辈子还能再见面吗?”
褚桓斩钉截铁:“能。”
47、异界
枉死花被彻底肃清;迁徙的音兽与食眼兽也还没来得及回来;此时的下游区域是一片难得清静。
几个人洗净了棒槌身上的血污;整理好他的仪容;将他就地埋在了这里。
守山人一族大概认为躯壳也是身外之物,对尸体的态度洒脱得惊人;是不大讲究陵寝墓地的,哪处黄土还不能埋个人呢?大概如果守山人的身体也像守门人那样;有生死肉骨的药用价值,棒槌可能就会在他们的悲痛中,以另一种形式被随身带走了。
大山年轻;又有种族优势,恢复力惊人,在褚桓还因为后腰的伤口弯腰不便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基本恢复了。
这重见天日的少年在棒槌面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然后割下了自己一小节头发,用石头压好,放在河边的泥土上,狠狠地一抹眼泪,对棒槌说:“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你媳妇就是我亲姐姐,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欠你家一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人能伤害他们!”
说完,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串响头,他磕得不遗余力,把额头撞青了一大片,就形象而言,似乎真成了个愣头青。
南山走过去,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轻声说:“行了,他听见了,起来吧。”
大山从小就是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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