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来,严宵寒立刻矮了一截,傅深一看他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又疼又怒,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遂冷笑道:“真行。我倒不知道,堂堂钦察使、上将军,什么时候还有自卑的毛病了?”
他太会抓重点了,一击即中,严宵寒哑口无言了片刻,终于涩声道:“敬渊,我自己满身黑水,不能……”
傅深砰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严宵寒!你敢说出来试试!”
刚还让人家“说完”,现在又不让人说话,着实有点不讲理。但严宵寒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不能只图一己之私,沾傅深一身脏水;靖宁侯半生清名,不能叫他这个jian佞之辈平白玷污。
听起来虽然荒唐,但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傅深说他自卑也没说错,有那么不堪出身,从小被人指点到大,在这种氛围里成长起来,要么丧心病狂,要么自甘下贱,严宵寒这样已经算是尽力克制之后的结果了。
傅深其实心里门儿清,严宵寒的症结就在于“太把他当回事”,而傅深却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两人身份相差太大,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他一边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一边又清楚地知道每一次亲密都是偷来的时光。
人生在世,不能纵情恣意就算了,他还要这样内耗自己的心血。
生了jian臣的命,没得jian臣的病。这么一想,也怪可怜的。
傅深道:“皇上为你我赐婚,不就是打算强行把你变成半个傅家人,准备将来顺理成章地接手北燕兵权么?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该尽职尽责,早点把这个名声落实?怎么反倒躲躲藏藏地不敢见人呢?”
字字诛心。
严宵寒沉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兵权。”
“哦,你是为了我,”傅深道,“那我要与你正大光明在一起,你又不愿意。”
严宵寒火气也上来了:“你当我愿意偷偷摸摸的?你一个清清白白的社稷功臣,跟朝廷走狗搅合在一起,说出去难道好听么?!”
“行了,我知道了,”傅深怒极冷笑,“说来说去,在你严大人心里,我这个人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
严宵寒叹了口气,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不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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