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来。”
两人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喝的虽是茶,却满嘴苦涩。
李忆又朝她碗中夹了条酥炸小黄鱼,“你父亲的事,你不必太担心,高昌破城时我也在,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安西都护,若要问罪,我这个总都护首当其冲,我会尽力为侯爷说话的。”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事,他不断往她碗中夹菜,叫她尝这个尝那个,自己却吃得极少,以往澄澈无垢的眸子,总是微微垂着,刻意避开她的视线,对那事一字不提。
又坐了片刻,淼淼对他道:“我娘亲不知道我出来了,我该回去了。你身体还没大好,别在外面呆太久,早点回去歇息吧。告辞。”
他依然垂着眸子,闻言却是身子一僵,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
她满心酸涩,起身就走。
“念儿……”她转身的那一刻,李忆猛然起身,绕过食案一把拉住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念儿,对不起,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他的双臂强壮有力,紧紧搂着她,似生怕她从此离开,再也把握不住,只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给我点时间……”
温热的泪自淼淼脸上滑落,她环着他搂住自己的手,哽咽道:“好,我等你。”
“胡不念花浣盟香,胡不念柳驿攀条,胡不念临歧,曾共鸳鸯盟。
也应念紫陌天缘,也应念红闺美眷,更有盟心句,写在乌丝阑……”
楼下那个叫玉鸢的花旦樱唇启合,婉转地唱着,舞着水袖袅袅扭腰,一双杏目秋水盈盈,缓缓朝二楼雅间飘去,看向紧紧相拥的两人,万般风情尽在眉梢,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永宁侯那天面圣的言辞,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从而扯出一连串时政弊端,自工部以下,负责军备监管的部门多如毛牛,部门太多,非但监管不力,反而成了没人管,官职部门层层扒皮,层层剥削捞好处,以致军备制造偷工减料,粗制滥造,到了出问题时,却互相扯皮互相推诿。
皇帝大怒,下旨严惩一应贪赃舞弊的官员,整个朝堂一片腥风血雨,此事虽揭露了当局毒瘤,但这样一来,永宁侯也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保他的人虽理直气壮了,但弹劾他的人更多了,指责他欲借此推卸自己兵败的责任,其心可诛。
到了八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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