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早点收摊,去东头菜市场那边看看,捡点剩菜叶子啥的,回来洗干净照样吃。
灶间拉了电线,灯泡也有,不过赵默很少用。他摸黑吃完饭,把碗筷都收拾好放灶台上,留着明天早上起来刷。黑咕隆咚的他怕磕着碰着,万一把碗摔坏了得心疼死他。
西屋的电灯亮着,灯光透过门帘把堂屋也照亮了。赵默擦着手,掀开门帘往里探个脑袋:“军子,作业写完了吗?”
“没呢。”赵军头也不抬,眼珠子不离桌上的试卷,“我们老师留了好几张卷子,说明天就得交上去。”
赵默一听,看着二弟埋头苦学的样子十分心疼,只好嘴上念叨两句:“那行,你慢慢写,别累着。哥明个儿还得早起,先回屋睡觉去。”
“知道了,你睡觉去吧,不用管我。”
东屋里的灯比西屋的暗,整个屋子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中。原本两个屋子的灯泡都不太亮,赵默怕二弟晚上学习伤眼睛,就把西屋的灯泡换了个新的。
除了电灯,赵默家里只有一只手电筒算是常用的电器。原本家里有一台大前年买的彩电,赵默寻思着三娃不会看电视,又怕军子看电视耽误学习,索性就给卖了。至于他自己,每天忙活一整天,回家恨不得马上扎炕上睡觉,歇都歇不过来,哪还有空看电视。
自从办完父母的丧事,三娃又出事以后,家里像洗衣机那样的大件家什儿都被赵默卖了。他嫌用着费电还费时间,而且那时候穷的都快砸锅卖铁了,这些东西一件都留不住。就连他妈妈陈翠生前常用的那架缝纫机,都被赵默送给了隔壁胖婶儿家,算是做个人情。
炕头上的三娃老老实实睡着,呼吸声很轻,半拉身子盖着被子。夏天天热,不用盖被子也行,赵默怕他夜里吹风肚子着凉,就给他盖着肚子和腿。
挨着三娃铺好自己的褥子,接着再给军子的褥子在炕梢铺好,赵默这一天的忙碌终于有空歇歇了。
他又下炕,拿了围裙过来,把柜子打开,从衣服堆底下扒拉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打开,最底下是一张红皮的存折,上面是户口本,他还没满十八周岁,还没有身份证,这个户口本就是一家三口身份唯一的证件了。
再往上,是叠成一沓的票子,有七张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五十的、二十的,还有十块的。赵默把围裙兜里的钞票都掏出来,一张一张展开压平,数清楚:算上几个一块和五毛的钢镚儿,总共是二百九十七块五毛。里面只有一张红票子,还有三张五十的。他把这张红色的放进钱匣子里,然后慎重地合上匣子,又塞回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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