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年纪,只说当年抱着的时候才点点大,你看,现在也都快10岁了。大家摆了一会儿龙门阵,那小儿子因有些怯生的,便要拉着回去了。挺章便依他又回来。进得屋来,再唤老太太,已经喊不应了。挺章忙上前又喊了几声;试着推她的身子,也没有反映。这才慌忙令严春东搬来了一张椅子,把老太太抬到椅子上放在堂屋里。挺章已经是左一声娘,有一声娘,泣不成声。只想到老人家,这一辈子,没有享受过什么,解放前忙着挣家养口,解放后作为地主一直是被专政对象,好不容易等儿子大了,又取了媳妇,巴望着享受几年清富,偏又遇上个现代派的媳妇,伤了老人家的心。这样想着,也止不住泪如雨下。那严春东少不了在一旁劝解,又让侄女们分头去唤来亲戚。一时挺心来开了个路,作了首场法事。等挺生得了那消息,赶回来,连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但做儿子的并无悲伤之情,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只不过安排老太太的后事,尽自己作儿子的义务罢了。那严春东叹了口气对挺章道,“我们也晓不得她要死,头些天,她把自己的随身的衣物洗了,又让挺生带信给你。都没想到,今天她就走了。”挺心又对挺章道,“大娘恐怕已经知道自几大去之期已经不远,专程等你回来了。俗语说的,阎王先定人死,后定人生。大凡人要死时,自己总有些知道的。所以他都急着叫人给信,让你来。恐怕就只想见你了。连做儿子的她都不等,偏等你来。”挺章听罢,这才想起头几年替金兰算过的八字,不过是说金兰命有三子,但终究只得半子送终。心想,“这大概人生有命定,并非人力能改。作为儿子没能守望见到自己母亲最后一面,当姑娘的天远地远跑来,老人家等也要等自己来相见最后一面。也算应了那八字先生的命批。”这样想着,心里又好受一些。接下来又,又住了几日,等老太太下葬,丧事已毕,挺章方才返回县城。这年,老太太79岁,应该死于81年。
如今且说挺心,这几日忙完了葬礼,挺生还是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