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挺章忙让坐。国香笑道,“嘿,正在这里等米下锅,你就来了。”说罢只是嘿嘿地笑。国因便问挺章的病情怎么样。挺章只说是晚上还有些疼痛,昨日睡眠好些了。又说有个远房的侄儿才送了些药膏。国因问是何人,国香道,“就是何成何老表的侄儿,头几年被何成带来这里医病。这几年没想到,他那几年到城里来治疗自己的腿病,现在却在乡下当赤脚医生。”国因忙道,“那还是可以,这么有心拿来的药,也就试一下不妨碍什么的。二婶最近大概运气差些,以至于这手痛到今天。既然大医院里头总不见效果,也只好试一下这乡下的偏方了。说不定又有效果了。只是这么大家人,好歹应该有个收入才行”说到这里,止不住满是眼泪。揩了眼泪,国因又道,“偏手痛,痛得也干不了活路。你说这手痛,不要痛到这种程度,至少勉强动得,能再搞些凉粉出来,搞多搞少来卖,也多少有点收入。要不然不要痛这么长的时间嘛。可见老天爷是不开眼的。”一席话,提醒了挺章,心想,“不妨碍试一试,往日忙不过来时刻,大女儿也来帮忙的。反正还有些粉在那里。”打定了注意,又送走了国英,回头,便让大女儿拿了那缸钵出来,又令其称出粉来,替自己挽了袖子。便用左手做起那些工序来。但凡要用两个手时候,就令大女儿来帮忙。一时,挺章就用了左手提起锅头,命令大女儿用小竹铲加足了煤,自己再用左手扶了那老竹筒子在锅里头和圈,搞了好一阵。方等到起锅时候,挺章和大姐姐一人提了了那锅头的两个耳朵,国乡拿了铁铲,将锅里的凉粉引如盆里。
接着挺章又用自己的左手,加上大女儿在一旁出力,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里,将那些调料一一备齐。将近中午时分,挺章才用左手,扶了肩膀上的扁担,慢腾腾跳着担子出去,大女儿则和几个孩子抬这小水桶跟在后面来到巷子口上。偶有人来吃时候,大女儿便用菜刀切了那凉粉,挺章自己便有左手加入各种调料。一天下来,竟然也能卖出一盆。次日,又多制作了两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