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就在女儿家住下。闲时就扫扫地,或者弄些豌豆出来,挑拣其中的石头。更多时候,就和龙老婆子闲聊。国香知道老人家没牙,经常煮些稀饭。孩子们虽然小,也拿他当长辈看的,屋里屋外家家(GA,重庆方言,应该是客家话)长,家家短的。如此一来,老人家,日子倒也逍遥,难有这清闲舒心的日子,尤其是那国香的小儿子从幼儿园里放学回来,总是把自己领回的一个糖用刀劈成两半,分半个与老太太吃,老太太那心里就如吃了蜜糖一般。唯一令老太太担忧的是这么大一家子,里里外外全是挺章一个人,自己也帮不上忙,心里总还是有点内疚。然而,更让老太太揪心的事情终于来了。这日中午,市管会周铭又带几个人又来查抄,一帮人翻箱倒柜,抄出几十斤豌豆,又见老太太在龙老婆子堂屋里,手里端着筛子,里面还有些豌豆,走上来一把夺过老太太的米筛子,将那里面的豌豆倒入了箩兜里,又喊了一个苦力来强行跳走,又让挺章锁了房门跟他们去市管会。那龙老婆子见一干人走了,忙对金兰道,“老姐姐,你被吓住了!不怕得。隔几个月,又要来一次的。”金兰道,“有什么怕的,我的当家人,大儿子几十年前就去了,还有什么怕的。我只是觉得这里是背街背巷的,应该清静些才是,没想到也有这般可恶人的。”一边说,一边颤威威地绕过天井,慢腾腾地拣地上的调料缸子。又用扫帚清扫地下。
国香卖了菜回来,见状,忙丢下所买的蔬菜,慌忙去了市管会。那严昆东见到国乡偏偏倒倒进来,拉过国香在一旁低声道,“我晓得,我晓得,这几日,上面有文件,要求严打,又派了工作组来巡视。等过几日,他们走了。你来拿回你的东西就是了。这几天,你不要出来卖。他们知道了,还是会来的。”国香这才放下心来。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来,碰见居委会的张主任,在屋理给挺章打招呼,说这几日,有文件下来,让挺章注意些。见国香回来,便又对国香说,国香忙道,“晓得了,晓得了。”张主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道,“那下面新修厂子里,买了设备,准备制作冰膏。过些日子,可能要开工了。你们不妨碍就来居委会,我们给你出个证明,给一个卖冰膏名额。也是能挣钱的。”挺章只得答应着。
过些日子,果然坡下面巷子口围墙内开了一道门,开始有人进出冰膏。挺章便去居委会领了张证明,就碰上上头房子姓张的老头因为退休在家,闲着没有事情做,也在领那证明。那居委会的人又道,“正好张大爷,有个板车,你们两个正好合个伙,共用一个架车。”挺章和张大爷也是邻居,彼此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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