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翻涌上来,像那条上了钩的马林鱼,伤口明明撕裂着,在苦咸的海水里翻滚着,却又压抑着说不出
话来。
我把新上的杯子里的espresso一饮而尽,浓浓的咖啡味道直令舌头发麻头皮发晕,沉默了一会儿。
嬉闹的气氛一下子宛若沙漠中的绿洲一样消失,抑或这景致本来就只是一相情愿的欺哄。
她问起,“过得怎么样?”
“还那样儿。”我说,“你知道的。”
她笑了笑,转换了个话题:〃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啊,急活儿。”〃我解释道。
她笑了一笑,脸上已经有些红晕浮上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以我的性格自然不会只是因为这样事情联系你,即便真是到了十万火急的关头
第七章:飞往上海的班机(4)
我也会回避,其实——”
“不用说了……”她扭过头去看窗户外头的灯火。
我也扭过头去,却发见玻璃窗上我的眼睛,居然又叠在她的面容上。
我叹了口气,脑袋里不可抑制地记起川端康成的《雪国》里的句子,那长长的睫毛令她看上去仿佛半
睁着眸子,曾经我便是如此形容她的。
她撇了撇嘴角,嘟哝着说困了,便趴在桌子上埋头下去。
我坐在她对面,一杯接一杯喝着柠檬冰水,服务生索性把水壶放在我俩这个台子上。喝到最后,柠檬
酸味愈发浓郁,我揭开水壶的盖子,有些歇斯底里地把沤烂了的柠檬倒在咖啡碟上,拿用来搅拌咖啡的小
勺勺进嘴里咀嚼起来。
那滋味酸得可以,我把纸巾团一团扔进烟灰缸里,接着又叫了一杯“长岛冰茶”。而我和“长岛冰茶”
的通常关系是:一喝就醉,或者装醉。
32
当晚,在那24小时咖啡店剩下的大半个钟头内,我小口小口地啜着长岛冰茶,安静地看着对面的陈希
儿把头埋在臂弯里。她不知是真的在酣睡或是发呆,我脑袋也逐渐混乱,视野模模糊糊,只听得自己的心
跳。周围的景物,开始如同调色板上的相互渗透的油彩般变幻。
我心知,如此下去恐怕真会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便强自支撑起自己去洗手间。我摇摇晃晃好不容易
找到洗手间,想推开门,却发觉手臂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便用肩膀挤开了门。我把腹部顶在了洗手台的
边缘,接起凉水来洗脸,一捧一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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