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首墓’，说要以儆效尤。因父亲被杀，我meimei精神失常，谁都不认得了。初九又命皮囊师将我meimei改头换面，变成了我们家人都认不出的模样，然后抛于茫茫人海中。”

小十二说得声泪俱下，泪水从他的脸谱面具下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我每次给人接骨疗伤，都会摸一摸伤者的脸，看看伤者的脸是不是被皮囊师修整过。是原来的脸，还是后来修整的脸，我一摸就知道。每一次，我都希望我恢复的那个人的脸皮，下面是我meimei的脸。”

鲤伴这才知道皮囊师不但可以给人变脸，还可以让人恢复原形。

“可是我不知道我meimei被初九改头换面成了什么人，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我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一个一个地去看，去找。”

鲤伴心想：“这个初九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花样繁多，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希望你能找到她。”鲤伴说。

“谢谢你。”小十二说。

“那……我可以走了吗？”鲤伴问道。他见小十二将老鼠捏成rou团之后，便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会儿了。

小十二说：“你可以走了，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就说我随时可以任她调遣，但是请她容允我先找到我meimei。我meimei没有找到，我就难以安心，更难以全心帮她对付初九。初九很清楚我的性格，所以没有杀害我meimei，而是故意将她抛于茫茫人海中，让我去寻找meimei，而不是全心对付她。”

鲤伴不解，问道：“你完全可以先报仇，再寻找你的meimei啊。”

小十二摇头，说：“这就像她在岸边将我meimei如意丢入了大海，你说，我是先杀了她呢，还是先跳入海中救我meimei？”

鲤伴说：“这……”

小十二打断他，说：“所以你不了解我，对我来说，只要一天看不到我meimei，我就担心她有没有挨饿，有没有着凉，有没有被人欺负。她可能容貌还是女人，也许受男人欺负；她可能变成了老人，也许在哪里乞讨；她可能成了盲人或者哑巴或者聋子，也许看不见人，也许说不了话，也或许听不到呼唤她的声音；她可能成为任何一个人，可能处于任何一种境况。这让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样一个我，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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