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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漆凤凰石地砖打着寂冷的光芒,周边除了年已七十余岁的老迈张福,无有闲杂人等。皇帝楚昂高坐在龙椅上,末了问他:“你可想仔细了?”
宋岩答:“臣已思虑妥当,望圣上恩准。”
楚昂默了一默,便道:“也好。但此事,没有然后。”
话里意思已很明显,看宋家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前朝的旧过可以压下不计。但陆梨,无论今后身尊何许,她的生父,只能是个早已被处死的不知名侍卫。
宋岩叩头,沉重道:“罪臣,谢主隆恩。”
出遵义门过崇楼,魁梧身躯一路携风往东华门外走,春天的柳絮探出朱红宫墙,吹得人眼目些许干涩。
宋岩是在这年五月下旬远赴西南镇守边陲的,原定是六月中出发,只在那之前,成亲二十年没红过脸的夫妻听似吵了一架。说是宋岩不慎碰碎了楚妙母亲留下的遗物,楚妙气伤不已,隔日便搬去庙里清居,宋岩去请了几次不回,后东平侯府老大人带着孙儿孙女又去请了两趟,未果不归,后来宋岩便在不久后提前启程了。
出发的那天楚妙没有来送,宋老大人领着四个孩子高矮不齐地站在门楣下,宋岩本已辞行,回头瞅瞅几个儿女,又不忍地踅回来。从袖子掏出一封信,交给三女儿道:“给你母亲,告诉她是爹的错。她若几时肯原谅爹了,爹便回来。她若是不肯,爹便一直在边陲等她的音讯!”
他的目光里有缱绻,嗓音低沉,蓦地便“驾”一声跨坐上马背。几个孩子眼巴巴瞅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想到这么多年爹和娘其乐融融的日子,不禁揩袖子抹了眼泪。
宋岩在走之前,给楚妙预订了盛春楼全年每一季的插花,还有百福斋的糕点果子。外人晓得了也只叹他两个感情好,猜过不了多时便能和好的。只有夫妻俩个知道,在楚妙搬去庙里的前天晚上,宋岩孔武的长臂箍着楚妙温软的身子,任她攥紧拳头重重地打在背上,任她在他肩头上恨得咬紧牙关。
一个府里窗薄门薄,什么动静都瞒不住。嗓音也不能大声,得顾着全家的性命与脸面。楚妙哽咽着问他:“你可有爱过她?”
宋岩咬着下唇答:“只是一次路过,看她可怜。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默默对你、和对孩子们恕罪!”
那次的祭天大典,朝臣们并未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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