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多,他不敢分心旁骛,一意目不窥园、手不释卷地废寝忘食着,连带对陆梨都忍着不见了。怕忍不住召唤她,便把自己桎梏在外朝的这座藏书阁里,时而看着看着看倦了,就直接趴在桌案上睡过去。
陆梨也已听小榛子说了他的忙碌,便只是在膳食上悉心调配着,早上是清心润肺的药膳,夜里是补益安神的汤羹,总在他回来之前就安安静静地搁在他桌头上。时而还在书底下垫一双袜子或手帕,楚邹收下便也回她一张字条。他写的小楷工整悦目,有时是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rou麻情话,有时是一句和天气相关的叮咛,例如“明日起风,仔细夜里把窗儿阖起,莫要被爷听见你在念我。”
那字体清劲,不见人却已似在耳畔听闻人声,柔情像与从前少年判若两人,每每叫陆梨贴在心口回味良久。当然,也看她高兴不高兴收,rou麻得过分了她便会装作瞧不见,原封不动地给他弃在那儿不动。楚邹回来看见了便会勾勾嘴角,越发知悉她已阅过。
这会儿傍晚光景静谧,肃穆的殿脊下只有他翻书写字的纸页声响。那指骨修长,手执硬毫在黄纸上游龙走凤,藏蓝色镶银边的刺绣袖摆随着动作轻移,叫对面的楚鄎看得一目不错。
他这阵子小脸倒是憔悴了不少,眼睛里总像是有什么欲言又止似的。忽而没留神手上的小玩意儿滚落到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
那袍摆掠过楚邹的眼底,楚邹不禁抬头问:“是什么,这样宝贝?”
总算惹得四哥先说话了,楚鄎抿着嘴角答:“是牙刀。”
自从见过楚邹破败的冷宫,他便想与他多说点话,好像与他多说几句话便能平复心中那份别扭的情愫。抑或是怜悯,抑或是亏欠,他自己也说不清。
意识到说得不准确,又补充道:“是牙刀公子刻的罗汉,听说在宫外头甚出名,我叫顺达托尚衣监的同乡买回来两个。你瞧。”说着把那鸡蛋大的木雕呈给楚邹看。
楚邹接过打量,一眼便将那仿冒的次品洞穿。他原是工于雕刻的,打小在宫墙下看人的脸谱,或悲戚或狰狞或和善或贪嗔,在他那段最苦郁不知消磨的幽禁岁月里,便将那些面目化在了他手中的刻刀下,形成了一百单八个惟妙惟肖的罗汉。亦只不过刻了两套,一套自己留着,一套交与老三送去宫外商行里典卖。
此刻这般一睇,便冷不丁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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