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呼了一脸唾沫星子。
“你们跟着我作甚?”柳娘冷声问道。
“女菩萨容禀,小的们都是无依无靠之人,听闻女菩萨往东边去,就像跟着去讨口饭吃。小的们远远坠在后面,不敢耽搁女菩萨行程。”流民的头子恭敬道。
柳娘冷笑一声,“帮你们一回应急,还赖上我了?这世道果然当不得好人?”柳娘中途遇上这群流民,本是萍水相交擦肩而过的关系。他们队伍中有一老者病重,柳娘看他身上有罕见的红光,肯定是行善积德之人。下马一问,果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家业被战火摧毁,子女罹难,带着孙子孙女逃难。即便老病,孙儿亲朋也不放弃,一直带着他跟着队伍走。
柳娘此生一心往修仙大道上走,见此情景,也盼着为自己积累功德,遂出手救人。以她大国医的身份,随意指点流民采些草药,就稳住了那老者的病情。一群流民见她素昧平生的人都肯帮助,又是个有真本事的,也不愿离了她,一直跟在她后面。
“女菩萨息怒,小的们并非无赖之人。只是世道艰难,我等跟在女菩萨身后,沾女菩萨的光,那些人见着您在前面,也不敢过分问难我们。这里有老人、有妇人,还有孩子,求女菩萨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等。”流民头子见柳娘把话挑明了,无奈哀求道。
“别叫我女菩萨!范建啊范建,你这名字没取好,着你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犯贱吗?我还有事,带不动你们这一大帮人,都别跟着我了!”柳娘丢下一句威胁就跑,四蹄振奋,须臾间就不见踪影了。
范建被扬起的灰尘糊了一脸,转身回去找柳娘救治过的那名老者商议。
“邱叔,那姑娘不肯让我们跟,好话都说尽了。”范建哭着一张脸,把两人的对话复述一遍。
邱叔坐在驴车上,闻言跳下来,脸色难看到:“招呼一声,赶紧走!”
范建是知道邱叔能耐的,也不多问,马上把消息传下去,让人跟着走。
流民队伍里马上传出动静,老实人听了领头的话儿,收拾细软,也不磨洋工,利落跟着走。也有抱怨道:“上回就跟着赶路,做饭的铁锅都丢了一口,那可是熟铁,吃饭的大家伙,送当铺里去还落二两银子呢!就这么白生生丢了!人又不会跑,慢慢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