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吧。”
张辽怔怔看了她一眼,沙哑着问道:“光宗呢?”
“被白家接去,没出正月就去了。”柳娘干脆把他可能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杨氏还在牢中,已被判了和离,出来肯定是要改嫁的。白氏我做主把嫁妆发还,替仲和出了放妻书,允她再嫁。”
“张家就此烟消云散了……”张辽长叹一声,眼角有泪。
“难得你还愿意来送我一程,我以为你是恨不得我下油锅、入地狱的。”
柳娘淡淡一笑,没说话,她为什么来?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我也不知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当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家前程、大局着想,现在想来,的确委屈你和仲和了。你当时一意求个明白,我一时慌乱,真怕失了一个儿子,还要再失去一个,说不定连孙子都保不住,才下了狠手。现在想来,就和猪油蒙了心一般,我都不明白当初怎么就能狠下心。我们二十年夫妻,你嫁进来的时候才十几岁,样样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我还记得当时你想烤全羊,想的都哭了,孩子都没你这么挑嘴。京里的烤羊rou多贵啊,我一月俸禄就只够去一回三羊泰的,还是带你去吃了。还特意瞒着渤海,就怕他心里不高兴。”张辽回想起当初了欢快日子,忍不住露出笑意,他们老夫少妻,也是有过欢乐时光的。
“没教好孩子,你我都该引以为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路上保重。”柳娘却不愿回忆了。
“你一个人怎么办?不如和我一起走吧,这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什么恩啊怨啊,都比不过是时间催发……”
柳娘摇头失笑,她这才明白张辽发那一通感叹是什么意思。是,女人立身艰难,尤其是她这种可称“老身”的老太太,可张辽哪儿来的信心自己能原谅他。原身气愤交加而亡,自己踏进衙门把一切撕开,就重没想过回头。
柳娘笑了笑,“我要回大同了,保重!”
柳娘福身一礼,希望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张辽愣住了,痛恨、悲愤、悔恨和茫然在脸上交替出现,一张脸都扭曲了。
用了茶水、馒头的官差走过来,催促道:“走了,走了,对薄公堂还能来送你一趟,够有情有义的了,还愣着干什么?崖州那般远,一去就是小半年,别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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