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在预告片里的自白无比正经,什么“值得纪念的是那段时光里的执着”,或者“他最好的时光往往付与那份终将离别的感情”,但他知道,这些不过是托辞。卡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要如何继续的故事,突然文思泉涌赶出来,不过是因为有人在他心里种了蛊而已。
那是在零七年夏日的夜晚,北京城灯辉如海,他坐在电脑前愁眉苦脸,催稿的债务压在身上沉重不堪,简直永无宁日。距离最开始写这个故事已有三年,那个宏大诡异的开头早就陷落在时间繁杂的岔道里,当时的心情消失无踪,别说痕迹,连个响都没留下,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
夜风从开着的窗子吹进来,月色撩人,刻意设计的灯光将房间渲染上一层暖黄的色泽,轻音乐在耳边如精灵起舞,真是美好的时光,他应该端着杯红酒看着电影装装小资,或者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只可惜他只能盯着笔记本的小屏幕大脑一片空白,手指搭在键盘上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简直好像灵魂都枯竭。
江南忽然深刻地理解了他干女儿萧如瑟的那句“催稿者杀无赦”。
可惜他没那么勇敢,此等逆天华丽而彪悍的宣言不属于他这种RP为负的人,群众已经几次三番对他的信用表示怀疑,倘若他再把稿子丢开不管,只怕下次见编辑的时候会被施以车裂之刑,所以他注定只能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努力想象云荒大地上密布的雨林中站立着的那个该死的男人,黑衣长刀,腰间挂青玉色的瓶子,装载着回忆。
回忆。
初始的时光。
终究离别的感情。
倾尽一切去爱一个人的梦想。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然后这个男人在他心中从重重迷雾中走出来,带着一段不足道人的往事,笑起来的时候遥远而淡然,走过人群片叶不沾。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虽然这欲望面目模糊来源不明,但是已经足够强烈到抵达他的指尖。于是他沉下心,眼前像电影般闪过一个个片断,云荒密林里相爱的情人,神殿里娇媚妖娆的女子。他努力把心中搏动着的情感一丝一丝抽离出来,编入商博良的故事里去,像编织一张银色的网,每一根丝线里都缝着他想说的话,隐藏在字里行间像是一场沉默的催眠。
鬼神头的玛央铎说,离开的人,不能再回到这里。
蛊母说,离开的人,便不能再回来。
在一字字敲下这些词句的夜晚,他觉得恍惚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等到终于突破难关洋洋洒洒总算把这个故事终结了之后,刚好来得及丢在《九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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