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艰难地挪向卫生间。
谁看了,都会心疼。
景行止叫住他:“陈先生,如果是经济问题,医院可以想办法先帮你解决一部分。”
陈跃瑜礼貌地笑道:“景医生,谢谢了。我……我还是得想一想。”
“还有,”景行止撕下一张便笺,飞快地写上一串号码:“这是我的一个学生的电话,他也是脑科的,刚刚留学回来,为人很热情,如果有需要,我忙的话, 你可以联系他。”
陈跃瑜没有拒绝这张纸条,他接过来,小心地跟自己的病历放在一起。
“谢谢景医生,我先走了。”
出了医院,冬日的太阳暖洋洋地照过来,连凛冽的寒风也挡不住。陈跃瑜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沿著马路慢慢走回家。
路过银行时,进去把卡里的钱都转给了自己的父母。
他并不是孤家寡人,实际上,他父母在世,还有一个姐姐。但是自从跟家里人出柜後,他已经跟那个家没有丝毫关系了。
可是临死之时,他想到的还是爸妈。
把剩下的零钱取出来,去了一趟药店,再去了一趟超市,然後拎著两个塑料袋回家。
说是家,也不过是与同学合租的一间公寓。
张明朗看到他进门,还从厨房探出脑袋:“小鱼,你没事吧?脸色这麽难看。”
“没事,就是感冒了,你们这几天别碰我啊,小心传染。”陈跃瑜呲牙一笑,拧开房门进去。
还没有通暖气,公寓采光也不太好,即便外面阳光灿烂,屋子里也阴沈沈的,就显得尤其冷。陈跃瑜倒了一杯开水,脱了外衣钻进被窝,捧著水杯慢慢喝。
他不敢想太多,一想就头痛欲裂。
也许是已经确定了死刑,反而许多烦恼不见了,买房,工作,养老,都成了浮云。
他把头埋在被窝里,疯狂地笑,笑得累了,才一粒一粒数著药吃完了躺下来打算会周公。至於要不要治疗,他也不想再考虑了。
“晚安。”
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是陈跃瑜还是仰著头,跟床头上那张全家福合照道了晚安。
一夜无梦,但被窝挡不住有缕缕寒风钻进来侵扰赤裸的颈子,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寒颤,翻身把被子卷在身下,便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虽然是温柔的动作,但是因为那冰冷的触感,还是让陈跃瑜不舒服地晃晃脑袋,那手掌似乎是玩上瘾了,大胆地捏住他的鼻头。
要命的窒息感让陈跃瑜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张著嘴巴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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