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井水冷吗?是不是,像母亲当年一样的冷呢?
痛不欲生,就盼轮回吧。
神魂都已是他人的,不如脱去皮囊,行过忘川,去往来生吧。
山茶白月季都已是昨日的光。
九月,桂花开的刚刚好。
第二日天刚亮,君淮就接到了苏家人的报信,说苏夫人头天夜里死在了书房里,双眼大睁嘴巴半开,是个被吓死的模样,她的那串檀香佛珠断了线,散在抄写佛经的矮桌上,珠子落了一地。
君淮听完就挥挥手打发人去吧,他披着薄衫独自站在庭院中看见天上布了一层薄云,太阳躲藏在其后,些微光芒晃过云端是半遮半掩娇羞的模样。
母亲当年初入府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从未有过执念,幼年伙伴死了他被迫逃进沈家改头换面,之后就逐渐接受了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生活。这十五年间他都未曾对过去有什么执着,直到故人归来,他方知自个儿不是不执着,而是懦弱心性让自己选择了遗忘,总觉得前方更好,过去难以面对就不如忘记,回想起来心悸难安,总是自己难受。
现在故事走向结局,故人与自己的执念都将落下帷幕,回头看看,原来,自己依旧是没有改变过——胆小怯懦,报仇也是故人了结,他却一如既往,安于现状!
“下人报说,苏夫人死了?”
午后沈君逸拿着个木雕兔子坐在亭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君淮说话,对方呆坐在椅子上表情木然也不知此刻里在想些什么。
“嗯,被吓死的。”
“呵,苏家这鬼真是闹得没完没了啊,死了一个接一个……人也死了,冤鬼,何往呢?”
沈君淮知晓他指的是苏翊辰,现下大仇已报,他一介残魂,也许是该去往他方了。
“还不知,我去瞧瞧他吧。”
苏家在忙里忙外操办苏夫人的后事,沈君淮进到正厅见苏家二公子已经从洛阳赶回,他哭哭啼啼跪在蒲团上抱着母亲的灵位,泪流满面。沈君淮躬身抚慰了几句,询问大公子在何处,二公子哽着声音说大哥早晨听闻母亲去世伤心不能自已,病倒了,现下在房中起不来身了。
君淮匆匆赶到苏翊辰房前,也没有敲门,径直推开进去了,他在紧闭门窗的屋中见苏翊辰躺在床上不出声,锦被高高盖着,拢过了他半张脸。
“翊辰?前厅人说你病了,怎么回事?”
捂在被子里的人不答话,君淮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而后伸出手慢慢替苏翊辰把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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