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查到那女鬼的底细了么?”
“苏家十五年前死了个丫鬟,就在我走后几天,据说是偷了夫人的玉镯,畏罪吊了脖子。”
“那枚玉瓶,翊辰说是震鬼的?”
“应该是这个意思。”
沈君逸听到这里,执起剪刀,挑着灯火剪去了一段烛心。
“兴许,不是偷了东西,而是……知晓了一些别的事情。”
“知晓……苏翊辰被丢进了井里……”
“无论猜测是否属实,尽早将此鬼送入地府总是不会错的。”
天色已迎来清晨,却因为阴雨天的关系,屋内还是昏暗一片。跳动的烛火使得二人落在墙上的影子颤颤巍巍,似是个随时即将消逝的样子。沈君淮忆起那日里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苏翊辰。
'十五年后重逢,我是五岁的苏翊辰,君淮你却已经二十,我们相差的十五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十五年的等待,已经腐蚀了苏翊辰,投入井底的月光,牌位前几柱清冷的香火,都不是让他煎熬的缘由,一切都出自于恨意,对着世间无尽的恨意。这恨意,如今怕也落到了沈君淮他的肩上。他曾经一心爱慕过苏翊川,觉得爱意大概不过如此,在周围看着他,与他游乐,即使不属于自己,也还是欢喜的一颗心沉稳又安宁。
现下呢?
现下是爱上了一只鬼?
背着沉重的债,爱意如同沉入了深渊的绝望,连光都觉得是可怕的,不可见人的。那些深埋在各自心底的爱与欢喜,如同四月的海棠,在沉甸甸的白雪下抬了头,可是……终究是……太重了……
“那,翊辰……不是太可怜了……”
“君淮,此时此刻,你已不可再心软。什么秘密,什么探寻,一开始是你选的,结局也是你选的,将此鬼除去后,一并送走翊辰吧,人世不是他停留的地方,他如今病成这样,也是活受罪。”
“不可……不可,翊辰他没有错,这是他应得的,作为一个活人立于青天白日下才是他应有的,大哥,秘密遮掩了就罢,不要为难他。”
烛心“啪”一下,炸开一朵灯花,霎时映出了沈君淮满是哀戚的脸。沈君逸在这烛火下审视他,觉得相较起自己的亲弟弟来说,他才是可怜又可叹——私心里恐惧自己的秘密曝光,恐惧十五年前的罪孽要再一次降临到自己头上,可一边又觉得自己宽容大度心肠柔软,见不得替自己死去的人受一丁点的委屈。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又可叹的人,倒是叫他沈君逸牵肠挂怀了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