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话,余聊突然感到郁结难舒,不知怎的,没拦住嘴巴,“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一个愿意孤身犯险,一次又一次到下土找你的女人,一定是真的在乎你。为了不让少庄主的时间陷入死循环,几次变更计划的人,心里也一定有着善良。事,如果是做错了,逃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将记忆里的她变成那样面目可憎的样子,来宽慰你的后悔莫及,也是于事无补。她是什么样子,就该是什么样子,不要让你的软弱逃避蒙蔽了心智。你这般说她,连我都看不下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余聊说着,拍拍缭公子的肩膀,便缓缓出了院子。冷风,黑林,星空,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夜晚,发生的故事也不知在谁的剧本上,总之,他是把握不住了。
那院子外,黑漆漆一片,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能看到近处的枝桠和乱草,再远一些,全部被吞没在黑暗之中。百丈开外,亮着灯火,似乎显出了一条下山的道路。
跨过草丛树林,果然是那条下山的石阶,那两旁点着烛火,正烧得明亮。余聊沿着石阶,逐级下山。
走到半山腰上,看见一席火红的铠甲,厉将军站在烛火旁,映着火光,愈加鲜亮红火。他的刀就扛在肩上,半蹲着身子,捏着刀把,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他就在这样的姿势下,问余聊:“予帝的印章,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余聊万分镇定,道:“她给我的。”
厉将军僵硬地一笑,“那个印章是八哥送给她的,她一直收得很好,时时把玩,后来她上了一趟黑沼泽,就再也没有见过。难道你是从黑沼泽里出来的?”
余聊道:“八哥?刚才缭公子在,你怎么没叫一声?”
厉将军脸色一沉,“胡扯些什么,八哥已经死了,早就死在了苍卒平原上,后来回来的那个家伙,我绝不承认他的存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的刀,也是个急性子。”
余聊取出那枚印章,放在手心,轻轻地抚了抚,“这枚印章,本来就是我的,自然在我手中。”他说完,看了厉将军一眼,便径自从他面前走过,悠悠然下山。
厉将军怔在那处,移动不得。
余聊走出十来步远,悄悄松了口气,这长得像就是好,唬人也简单。
突然,腰间一沉,没想到那厉将军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后背心里,开始说:“为报你养育之恩,我替你守了十二年边疆,又守了三百七十四年